莉安娜之书

在维特根斯坦王朝中晚期,大概距离阿拉里克皇帝又过去了将近6个皇帝之后,维特根斯坦王朝也陷入了体制僵化,无独有偶,此时已经渐趋于民主化的埃塞克斯总督区(原埃塞克斯侯爵领)也进入了半民主化的时代,在经历了一段时间之后,与前共和国的势力联合起来,最终形成了“银河自由邦”,令人几乎要感到震惊的是,这次扛起民主贞德之大旗的,依然是一位女元帅:莉安娜·阿格伦,有人相传,莉安娜是莉莉·勒克莱尔和莉维娅·费拉利的转世。

时任帝国皇帝维蒂吉斯·维特根斯坦和艾丽卡·艾森巴赫结了婚,但艾丽卡的精神力场(ss向导)不足以覆盖维蒂吉斯的需求,sccs如期爆发但延缓,不过即使如此:,医疗官说维蒂吉斯顶多也就能延缓两三年,而且如果后期更加严重,连艾丽卡的精神力场都会被拖累,这时候阿格伦已经在外面再次建立了流亡势力,比尔霍夫才总算发现维蒂吉斯和莉安娜的样本匹配度是87%,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上一次同埃塞克斯总督区的交谈中,皇帝放阿格伦跑了,她是彻底的“流亡政权首脑”。

皇帝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艾丽卡,艾丽卡和维蒂吉斯的开始虽然不怎么圆满,但婚后的一系列亲密仍然让他们积累起了深厚的感情,当皇帝知道自己必须要和另一个向导肌肤相亲之后,直接对宰相比尔霍夫说让太艾曼努埃尔即位,但一直以来都十分忠心,却不怎么考虑手段的约瑟夫·比尔霍夫则让维蒂吉斯想想当年海因里希皇储和埃列娜皇妃的悲剧故事,并告诉他现在帝国已经不在昔日的黄金时代了,皇帝是独生子,而阿加佩托斯·霍恩海姆亲王是否能真的放过皇储还是个未知数,皇帝现在的想法过于天真,然后又用齐格蒙德和莉莉的例子去劝解维蒂吉斯,说如果维特根斯坦王朝断裂在您或者艾曼努埃尔手上,那时候您真的敢在天堂上面见维特根斯坦家的祖宗吗?最后维蒂吉斯还是迟疑了,于是默许了去联系莉安娜的计划。

帝国给阿格伦试探性地发了个通讯过去,考虑到保密问题,帝国方对她含糊其辞的,他们知道阿格伦之前的计划应该是和帝国和谈以给所谓自由邦争取更充足的条件。阿格伦收到通讯之后吐槽帝国有没有想过给她这个流亡政权发通讯有点搞笑,帝国方说如果你不来我们会打败你将你强行抓来,阿格伦说你们皇帝不是也没打赢我吗,所以下次要换谁来?等你们打完皇帝可能已经去世了,而且你们把我请过去是做宠妃还是单纯生活助理?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吗?艾丽卡皇后怎么说?完全不相信帝国谈判人士给她带来的“皇帝需要你”的说法,包括阿格伦舰队的人都觉得这完全是好事,维蒂吉斯本人品格再好,但他死了对民主是好事,还有吐槽帝国永久标记肯定要结婚的,维蒂吉斯都已经结婚了那阿格伦是去干啥的,还有认真分析病情恶化后维蒂吉斯会如何、内政部长维西加尔德会如何的。

维蒂吉斯时不时清醒一下,醒来之后比尔霍夫给他说了阿格伦的回复,他暴怒,比尔霍夫说“她在等您的死亡,这也是战略的一种,您要看着她赢吗”,并且陈述现在帝国不稳定的风险,比如阿加佩托斯和布辛格等人是否真的忠诚等,现在大部分人在您身边都是因为您的个人魅力,虽然您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但倘若艾曼努埃尔太子最后的确没有继承您的才智呢?他们真的会为一个平庸的继承人效忠吗?您之前说过不会再找别的向导,但那个时候艾曼努埃尔还没有出生,您固然可以这样豪言壮语,但现在艾曼努埃尔真的出生了,您还敢这样豪情万丈吗?

阿格伦这边,虽然她本身想要谋求的就是天琴特别行政区星系作为自治区甚至帝国撤出自由邦领域,她本来也怀疑维蒂吉斯死后这个帝国能否延续,而且“深度标记”前提是必须肌肤相亲,这意味着倘若她真的去“救命”,那么就不能和别的哨兵再交往,更有极大可能怀孕,倘若真怀孕了,孩子也是个问题,当然她并不是认为自己会被禁锢,她完全接受去父留子把孩子给自己抚养,和自己姓,但以他对维蒂吉斯的了解,维蒂吉斯反而可能不太能接受自己孩子和孩子母亲在外面,尤其是他的孩子可能成为他的“仇人”。

而且他和维蒂吉斯建立永久标记,意味着维蒂吉斯和艾丽卡那个标记就废掉了,维蒂吉斯和艾丽卡将实际上失去精神连接,强制性切断连接才会造成精神反噬,所以如果维蒂吉斯艾的链接被维蒂吉斯阿格伦的覆盖,艾丽卡并不会怎么样,相当于生理上变成了“自由人”,只是对于婚姻、对于皇后身份,是尴尬的,也就是说,如果阿格伦不来,维蒂吉斯会死,艾丽卡依然可能因为精神枯竭而死,阿格伦过来了,反而两人都能活;她想看看维蒂吉斯本人是怎么想的,她目前的策略依然是等待,然后期望维蒂吉斯能跟她谈判——毕竟说到底她的兵力确实不占优势,她要最大程度为自己的部下和民主火种考虑,如果维蒂吉斯死后阿加佩托斯等将领叛乱,对她未必是好事,对她来讲目前最佳策略是用标记谈判换取旧自由邦独立,毕竟她确实很在乎手下的性命。

与此同时,比尔霍夫准备开始搞一些小动作,比如像当年梅特涅对莉莉皇后做的那样强行诱发结合热,从而让阿格伦不得不直接与皇帝建立链接,进而彻底瓦解流亡政府,不过这个情况此刻还没有发生,只是比尔霍夫私底下的预案;以及阿格伦还会问艾丽卡作为皇后要怎么处理等等,毕竟她觉得这位救不了丈夫的女士着实有点惨,而且——维蒂吉斯和艾丽卡的婚姻也来自于一次意外的一夜情,而非真正的感情,维蒂吉斯当初娶艾丽卡的逻辑就在于:我与她有肌肤相亲,我对她有责任,而艾丽卡对维蒂吉斯有朦胧好感也但也不是爱,而是因为她怀孕了。

与此同时,远在宇宙另一端的莉安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莉安娜却敏锐地找到了这个说法里不够恰当的部分:她听说皇帝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婚前除了艾丽卡皇后之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绯闻,因此她极度怀疑所谓“一夜情”的可能性,艾丽卡在婚前就是维蒂吉斯的秘书,或许这个男人只是不懂如何表达爱而已。想到这里并没有令莉安娜更同情两人,她反而感到厌烦,她觉得总有些因为恋情而扭捏的保守主义者喜欢自顾自地将其他人卷他们的爱情中,看来即使是皇帝夫妇也一样她甚至能想象出皇帝皇后是如何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上演“不我宁可和你一同死去”这样的苦情肥皂剧的。

第一次谈判开始,莉安娜见到了生病的维蒂吉斯,皇帝正如他的先祖齐格蒙德一样俊美,却掺杂了一些柔软和不忍的神色,倒是的确很像当年的海因里希皇储,她知道很多向导都迷恋海因里希和埃列娜宁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传说,但真见到以后,她的厌烦之情更加旺盛,只草草问了几句维蒂吉斯的条件,当听说维蒂吉斯需要同她永久标记,然后留在帝国当“特别顾问”的时候她笑了,说帝国现在是有求于我,竟然能如此狮子大开口。

维西加尔德有点生气,就说您不怕我们将战争扩大化吗?莉安娜说您们还有扩大化的机会吗,现如今自由所占领的领域已经比当年的共和国还要大了,我已经不需要像当年的莉莉·勒克莱尔元帅那样委曲求全了,如果你们真的采取强制手段想把我扣下来,我的部下只会继续继承我的事业,到时候我的未婚夫的手段只会比我现在的更加极端,你猜他会不会联络上那些本来就对维特根斯坦王朝有怨恨的人,比如科罗雷多?或者你们不怕我干脆去找阿加佩托斯·霍恩海姆去覆盖标记?

这个话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一是莉安娜几乎是第一个明确点出西奥多·科罗雷多元帅以及阿加佩托斯亲王野心的人,女元帅的政治嗅觉显然同她的军事嗅觉一样灵敏,第二则是莉安娜居然有未婚夫了,但比尔霍夫的调查里居然没有找到过此人的踪迹。

艾丽卡开始考虑离婚的事情,并闯入维蒂吉斯阿格伦谈判现场,维蒂吉斯听说艾丽卡要离婚有点手足无措,阿格伦倒是有点无语甚至第一次有点慌张,她之前分析了一大堆,其实本来都是基于维蒂吉斯和艾丽卡必然有感情的基础上,但艾丽卡的离婚宣言的确打了她哥措手不及,她说皇后陛下不用担心,谈判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最终确定要“救他”,她再次强调她是喝民主的水长大的,天琴特别行政区星系解放了她会很开心生活在自由邦,她说,只有每次加固标记的时候我会过来,其余时候绝不打扰你们两个,并且为了确保皇帝陛下安全,只要你们遵守条约,我就绝对不同别的哨兵标记;如果确实有孩子(永久标记后怀孕可能性的确很高),我会带着孩子回到自由邦,绝不会威胁艾曼努埃尔的地位,结果阿格伦这么一说,周围的帝国人都炸了,觉得这传出去还得了,比尔霍夫直接质问那您能保证这孩子甚至好几个孩子长大不会反对维蒂吉斯么,阿格伦沉默了,因为她沉默,大家更炸了,比尔霍夫内心默默吐槽还不如执行自己之前的计划,直接强制结合热然后把阿格伦关在宫里呢,懒得她这么多民主毒道理。

维蒂吉斯听完这段话之后暴怒,他本来就因为这个女人逼得艾丽卡要跟他离婚这个事情很烦躁,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还打算带走皇嗣,并有煽动皇嗣未来反对他的可能,他愤怒中口不择言地说莉安娜是祸国的妖女,莉安娜冷笑着听完,说我以为能得到这个称号的,都是已经同皇帝结婚但却没能满足史书史官的看法的女人呢,但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外国女人,如果不是你们请我来,搞垮你们的国家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您到底在想什么?

在维蒂吉斯的暴怒几乎要达到一个巅峰值时,皇帝昏厥了过去,艾丽卡派侍从护送皇帝到了医疗舱,谈判以一种尴尬的形式中断了,莉安娜也还在气头上,她回首就要离开旗舰,艾丽卡和比尔霍夫则恳请她再考虑一下,莉安娜则对艾丽卡讥讽地说:“我可不想成为别人感情的一环,还是某些三流言情文学爱好者脑子里的‘小三’,皇后陛下,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羞辱过,请您要明白这一点,我不敢夸耀我的功绩,但我现在得到的一切,大部分都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最后比尔霍夫还是执行了计划,在不动武的情况下,在第二次谈判中让维蒂吉斯阿格伦见面并且诱发结合热并永久,莉安娜醒来后感觉自己三观尽碎,但她的确没想到帝国居然能用出强制结合这种手段。

三天三夜,完事儿之后维蒂吉斯感觉自己清醒多了,在自己寝宫的艾丽卡也感觉自己清醒多了,也感觉自己和维蒂吉斯的链接似乎被更强大的力量替代了,在寝宫里衣冠不整的维蒂吉斯阿格伦面面相觑,阿格伦问我可以走了不,维蒂吉斯有点尴尬,本来他打算让阿格伦离开,但比尔霍夫拦住她说走之前再做一个健康检查吧,果然发现已经怀孕了,阿格伦顿时感觉很头疼,这时候比尔霍夫顺势说不让她走,阿格伦说你们帝国真这么不讲信用么,然后随手就抄起旁边的一个水果刀准备割自己脖子,很快被制止,阿格伦自杀不是因为情绪崩溃,而是她要赌帝国会不会放她走,因为永久链接已经成立,她自杀那么维蒂吉斯照样精神断裂而死。帝国要防止她自杀,她以此为威胁要离开。

此时艾丽卡劝她留下,说自己已经提交了正式的离婚申请马上就给你腾位置,阿格伦大惊,内心吐槽帝国人是不是有毛病,连艾丽卡这样的事业女性都被洗脑了(虽然帝国人也认为她才是被洗脑了),说您以为我之前谈判的时候跟你说的是客套话吗?我是真心的,我跟他见面总共加起来不到一周,对他完全不了解,就算你离婚了,我也没打算跟他有啥关系,让我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艾丽卡虽然是帝国方面相对开明的女性,甚至也能接受一夜情,但她也着实没法理解这个自由邦女人有了孩子却不结婚的思维,毕竟在她看来,一个离异的母亲的处境(她预想中的自己)也比一个未婚先孕完全没有名分的母亲的处境(阿格伦)要好。最终阿格伦妥协三个月后胎儿稳定以后再离开。

莉安娜只是再次确认了帝国人的思维完全同民主地区的人不一样,她肯定是要离开的,成为帝国皇后几乎意味着要过着和莉莉一样窒息的生活。

这三个月内,维蒂吉斯按照协议允许天琴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自治权之高甚至让帝国内部和前自由邦本土都有些震惊,几乎约等于制造出了一个 “国中之国”,前自由邦在感激阿格伦的谈判技术的同时想知道这位流亡政权领袖到底去哪里了,因为代表签字的是桑德斯和麦克格雷,阿格伦不在;与此同时维西加尔德要求保障阿格伦的生活,参照当年莉莉皇后结婚之前的情况,以“夫人”的待遇来对待她,阿格伦在这三个月里敏锐地意识到某些昔日忠于艾丽卡的女官开始谄媚于她,毕竟她现在才是那个和皇帝有永久链接的人,在她们眼里,艾丽卡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阿格伦内心看不起她们,每次都要用明里暗里的语言交代自己三个月以后就会离开,但显然她们都只觉得她只是“以退为进”,拿捏皇帝陛下的心的把戏罢了。与此同时,维蒂吉斯和艾丽卡的对峙,维蒂吉斯对艾丽卡非常愧疚,他一开始还是不想离婚, 但艾丽卡希望皇帝现在直视他的内心,问他现在到底对阿格伦是个什么看法,他和阿格伦的链接是否比他和自己的链接更加震撼,还说维蒂吉斯现在看起来十分健康,维蒂吉斯颤抖着说但是阿格伦也没有答应和自己结婚,艾丽卡说,但陛下能说出这个话,就说明已经动摇了不是吗?阿格伦说得对,就算我跟您离婚她也不愿意跟您结婚,即便她不愿意和您结婚,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而且比尔霍夫也认为一个过度干涉皇子的皇后是不安全的,您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呢?以及比尔霍夫还没有放弃一直将阿格伦禁锢在皇宫的打算,当然阿格伦也不是没有后手的,早在彻底签订协议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下属交代了自己的计划和争取来的胜利——天琴特别行政区除了现在名义上属于帝国领地之外,其余几乎和之前没有区别,甚至能保留“自卫队”(实际上就是前自由邦军队改编)。

阿格伦回到了天琴特别行政区,舰队的老朋友们都震惊于她怀孕了,还是皇帝的孩子,阿格伦说你们小声点,真要让别人知道孩子生物学父亲是谁那还是挺麻烦的,麦克格雷吐槽那怎么办,虽然咱天琴特别行政区很自由,但你是名人,不能无缘无故生下一个孩子吧,于是最后他们想的办法是:假装维伦·科斯特利茨早就在和阿格伦交往了,差不多装个1年,然后两人分居,孩子归阿格伦,这样大家都以为孩子是维伦的孩子,就不会好奇了,维伦玩味地说让我当便宜爹也不是不行,阿格伦头疼且觉得有点好笑,但同意了这个计划;然后下属总算松懈下来,说您可真干了大事儿啊,不但全身而退,甚至“挟持”了皇帝的孩子,阿格伦说那不是他有求于我么,他是有求的那一方,那我们多索取一些也不是问题吧?还开玩笑说以前单身生子的向导还得去挑精子库,她倒是不用挑了,皇帝的基因,颜值和智商有保证,大家哈哈大笑,然后有人起哄说,哎呀其实维伦和司令官或许也不需要分居?我看维伦那小子分明受用得很嘛,莉安娜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要求下属不许打趣自己了,她转头发现维伦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越发脸红了;菲莉丝担忧说但最近听说维蒂吉斯和艾丽卡要离婚了?阿格伦叹气说他们夫妻俩的事儿我可不想管,宫里那群傻子之前还觉得我要留下来当皇后呢,然后还有人说但是永久标记也要定期去加固吧,您岂不是每过几个月都要固定去皇宫一趟,阿格伦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迅速重建天琴特别行政区的政治系统,我们既然是民主政权,决不能出现离开某一个人,系统就运作不了的情况(就像隔壁皇帝的生死和婚姻都能决定帝国的命运一样),这样,即使哪天我真的被比尔霍夫暗算了,天琴特别行政区的政体还能继续稳定下去,众人若有所思。

阿格伦和维伦开始“演戏”,首先她作为现在天琴特别行政区自治区名义上的军队最高长官,没有干涉和参与天琴特别行政区的自治区主席选举,当然最后当选的还是她的学妹、曾经的舰队副官阿伊莎·杰斐逊,阿伊莎担任主席之后不能再保留军队职位,他们去给阿伊莎办理退役证明,大家祝福这位女性,而天琴特别行政区名义上的帝国特派最高长官阿加佩托斯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

维伦和莉安娜演戏尽量低调,不会发新闻,只是偶尔出去逛街,让埃塞克斯的群众知道阿格伦安全了,还和下属在一起并且怀了孕,大家果然放下了担忧,阿格伦和维伦以及其他朋友聊天,说自己打算管孩子叫“罗伯特·阿格伦”,如果是女儿就叫“克莱尔·阿格伦”,大家问她是什么意思;与此同时,维蒂吉斯默默在光年之外的亚雷堡写下乌德里克·维特根斯坦和弗雷德贡德·维特根斯坦这两个名字,他惆怅了一会儿,想起来在停留在皇宫的三个月里,他听阿格伦提起过一次喜欢弗雷德贡德这个名字,他想了想,又叹气把纸张收起来了,离婚、内政,新总督区(天琴特别行政区自治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等着他。

然而,维伦和莉安娜的感情似乎也开始不止于演戏,之前比尔霍夫就问过她“未婚夫”是谁,她含糊其辞,那时候她就对维伦有超越友谊和战友之情的感情了,她和维伦相遇是在一个咖啡厅里,那时候维伦还不是她的部下,当时老板和老板的朋友下意识躲避着维伦,维伦一直在很耐心跟他解释,然而当老板说出“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依然不能原谅你,因为你曾经留下过帝国人的独裁者暴戾血液”这句话以后,全场都安静了。维伦并没有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诚恳地对老板说“我理解您的顾虑,可能我不会永远坚持下去,但起码现在我不会因为您的这种偏见而憎恨您,实际上您的确有拒绝某个顾客的权利”,这时候莉安娜其实在想“虽然从最基本的伦理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但往往做生意的人会更加遵循‘顾客至上’这个原则,当然,在现在这样微妙的、自由邦的公民已经受够了帝国体制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权力去指责其中任何一个人。”这时候菲莉丝则提醒莉安娜,说维伦是鸢尾特战队的队长,鸢尾特战队是继承当年共和国时期的西番莲近战队而组成的特战部队,而据说维伦可能和当年的洛塔尔·科斯特利茨有亲戚关系,据说当年齐格蒙德可能搜索过科斯特利茨家是否还有其他人,但莉莉皇后和后来的奥托亲王保护了这个家族,让这个家族得以自由生息。

维伦到莉安娜那里报道的时候,故意泄露出了十分强烈的信息素,说了几近于性骚扰的挑衅的话,莉安娜皱眉,之前她也见过对她不恭敬的人,本来她想发作,然后她看到了维伦眼里那种几近于自毁倾向的绝望感,她突然心念一动,感觉这种情绪让她忧伤,她自幼父母双亡,以为自己情感淡漠,但没想到会像言情剧一样突然对一个英俊的特战队队长产生感情。

她说,请您停止现在的表演吧,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几乎过着接近于圣剑骑士团成员的生活,但自由邦本来并不拒绝开放的性缘关系。维伦说“如果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呢?”,莉安娜皱眉说:“您有大好前途,本来不该如此,您是sss哨兵,难道真的等着sccs的火焰将您吞噬吗?”维伦说,您认为这种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吗?莉安娜说:倘若您真的能等到那个和您匹配度很高的向导,您还会选择那么做吗?维伦突然笑了一下,说您在说您自己吗?您知道您刚才说的话有多么暧昧吗?莉安娜愣了一下说,我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吗?维伦笑而不语,继续说正事儿,说她的计划多么危险,从帝国口中撕下一块肉,简直像绝世大盗一般,莉安娜说我倒是听说您劝说您的好几个前任上司当独裁者了,结果每次都被人赶出来,维伦说他们都说我是帝国余孽,我也不否认,您找了我,如果我们鸢尾第三特战军团要挟您和您的其他部下一起投降帝国怎么办?莉安娜眨眨眼睛说您不会的,如果对面的人是齐格蒙德或者阿拉里克皇帝,我或许还会担心您这么做,但对面的人是维蒂吉斯,那么您就不会这么做。维伦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可惜了您本人比维特根斯坦的动乱时代的那些愚蠢的君主要适合当皇帝得多。

然后两人的感情也在继续升温,维伦的向导缘一直很好,但他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作为对体能要求最高的一个自由邦军团的团长,这种执着几乎叫人崇敬,一方面他说话和作风足够轻佻,另一方便他的确会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对自己表白的向导给糊弄过去,有一天,舰队里的某个高级医疗向导,S级的伊莎贝拉·贝索斯中校,阿格伦舰队的医疗总长,曾对他含糊地表示过爱意,被拒绝后则问维伦是否有身体上的洁癖,维伦则接受说我对于感情的追求有种极致感,曾经仅有的几次都是和一些有“类似特质且从不渴求更多”的向导各取所需,而我仍然追求那唯一的一个。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维伦开始目睹莉安娜立下的一个又一个战功,然后也从未放弃过劝进莉安娜,他说只有更激进的力量才能更快推翻维特根斯坦王朝,莉安娜则笑着说可我若变成了全斗焕和皮诺切特那样的人怎么办呢?我不想作为独裁者被送往断头台下,维伦说您点的这两个人不都结局还不错嘛,您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了,而且,您是否从来都没有想象过选择另一个选项——那就是乔治·华盛顿。莉安娜思考了良久,最后叹息这说您以为成为华盛顿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然后莉安娜一路打,一路几乎打出了当年马克西米利安的成绩,再加上埃塞克斯和前共和国势力的汇合,以及部分帝国势力的反叛,莉安娜的成就几乎到帝国巅峰时期可控制版图的三分之一,这还是在自由邦的势力完全不占优的情况下,直到维蒂吉斯的sccs不久之前爆发,因为当时自由邦的承载力快达到极限,因此莉安娜没有强求。

这时候先皇弗里茨·维特根斯坦去世,皇太子维蒂吉斯继承皇位,弗里茨身体一直都不好,因而只有维蒂吉斯一个儿子,所幸维蒂吉斯是sss+哨兵,成功堵住了诸臣和对皇位有肖想的其他人,尤其是按照当年的《王位继承法》同样有继承权的sss+哨兵阿加佩托斯·维特根斯坦亲王,他来自于当年奥托亲王和埃克伯特元帅一系血脉,还有个妹妹伊琳娜·霍恩海姆,在维蒂吉斯迎娶艾丽卡之后,阿加佩托斯曾经颇为讽刺性地提过他想学历史上著名的浪漫亲王(指海因里希,后续皇朝的文艺界和民间传说里将他和埃列娜宣传为殉情的恋人),那么帝国的未来可真的就要往虚幻的梦境方向走了。不过他在当时没有进行过多纠缠,而是按照王朝的惯例去往埃塞克斯总督区就任,并将姓氏改回了霍恩海姆,以表示他“毫无野心”,临走之前他和自己的战友西奥多·科洛雷多约定好,一旦维蒂吉斯犯浑,他们就控制帝国中枢。

在这段时间里,维伦和莉安娜的感情到了“没有挑破”的程度,维伦似乎也在迟疑什么,当然后来莉安娜问他后不后悔,他还是老实说如果还能再来一次,他肯定会早点向她告白了,但这时候基本上要塞里的人都能意识到维伦喜欢莉安娜,而莉安娜肯定对维伦也有意思,因为维伦是唯一一个劝进而莉安娜不会把他赶出去的人。

当维蒂吉斯的“绑定和谈”传到自由邦中央舰队时,维伦把桌子敲得很响,他说莉安娜不是任何人的工具,她的身体也不该为任何人所主宰,莉安娜注意到他的情绪失控,心里又酸涩又甜蜜,前不久她才偷偷拿自己和维伦的样本去基因检测中心检测了一下,发现匹配度在85%左右,她认为此生已经足以,她和维蒂吉斯的那多出来的2%又怎么能抵得过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呢。

当然,舰队大部分人当时都不赞同这个计划,莉安娜这么多年已经在自由军队里积攒下了威名,现在却要去绑定皇帝,对士气的影响的确会非常严重,更重要的是,收益如何?救了皇帝,然后放任可能会更麻烦的阿加佩托斯做大?阿加佩托斯是一个无论从气质还是意志力来说都更接近“开拓者”阿拉里克的人,心思深沉,意志坚决,如果放任皇帝死去,而阿加佩托斯肯定不会坐视艾曼努埃尔这样一个小孩在帝国危难期间留守大位,一定会篡位,是否阿加佩托斯反而会利用莉安娜见死不救的名义发难?之前莉安娜和阿加佩托斯的舰队对垒过,说实话在同等兵力下,阿加佩托斯是打不过莉安娜的,可如果他有更多军力可以驱使呢?众人于是也陷入沉默中。

还是菲莉丝提醒了莉安娜:问题是如果你同皇帝绑定了之后,你就不能再同别人绑定了,目前我们查询得知的和你匹配度最高的人就是皇帝,莉安娜注意到菲莉丝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维伦为之颤动,她知道他很难受。最后莉安娜还是果断决定“起码在现阶段,我们救皇帝是很合适的,因为他病着,并且他比阿加佩托斯亲王更好控制”,而且她同样陈述了一个古代案例:阿布雷希特强行标记欧芙拉西娅,导致欧芙拉西娅和戈特弗里德的链接断裂,并导致戈特弗里德的死亡,而欧芙拉西娅虽然遭遇冲击,但整体无碍,戈特弗里德等级应该比阿布雷希特高不少,但只要在戈特弗里德虚弱期间,依然能强行标记。周围人都有点震动,他们没想到莉安娜居然会主动运用这种操作,而且现在维蒂吉斯的等级和匹配度甚至还没有当年戈特弗里德和欧芙拉西娅那么高,这也意味着那个后来者只要等级相似、匹配度相似,那么覆盖标记都更有可能。于是最后大家经过一番商讨,最后还是答应了统帅这个看上去似乎有点疯狂的计划。

会后莉安娜单独留下了维伦,维伦说您还是决定好了,去选择和前辈同样的道路,她知道她说的是莉莉,同样也是莉维娅,似乎从共和国时代以来,民主国家的历代“千廊魔女”都有类似的宿命,因为她们绝佳的sss+向导属性,她们从万千人马中脱颖而出,又因为要面对对面本身用千年来的属性传承,而似乎不得不面对同样的命运,去安抚那个至高至上之人。莉安娜静静想着维伦的话,过了一会儿她主动从背后抱住了维伦,维伦似乎感觉有一扇无比光明的窗户朝着自己的心口打开了,莉安娜突然问维伦是否相信轮回转世,维伦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蔷薇、血和火焰的碎片,和无数个黑发女人的身影,莉安娜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一个应当在齐格蒙德大帝时期的古老的梦,我梦见勒克莱尔元帅——那时候她应该已经是帝国皇后了——捧着一束红色的蔷薇祭奠某人,你知道这很奇怪对吧,因为齐格蒙德大帝实际上比她后死,因此她祭奠的不可能是她的丈夫齐格蒙德,醒来以后我去查过资料,那些资料很难找,似乎被帝国官方有意掩盖过,有无数阴影和伪证被覆盖在真相之上,但我还是得到了正确的结论,莉莉祭奠的是她的未婚夫,那个在她和皇帝谈判之前就已经去世的洛塔尔·科斯特利茨。

她缓缓抬头看着已经僵硬的维伦,缓缓说其实你知道这个事情对吧?毕竟你是洛塔尔那个在帝国的堂弟的后代,当年那位堂弟的父亲不像洛塔尔的父亲一样被迫害,所以一直留在帝国,但若干年以后,他的后代还是来到了自由邦。

她继续说,曾经莉莉要面对的是一个日薄西山的共和国,她有太多即使聪明绝顶也无力回天的地方,但我们面对的困境是不一样的,我们的自由邦正在上升期,哪怕现在还不足以到颠覆帝国的程度,但那些曾经为共和国的前辈们在黑暗时代传下来的理想,依然还在继续,且即使在帝国中兴的黄金年代,这种火种也从未熄灭,莉莉的次子奥托亲王曾秘密保护过你们的血脉,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图腾里至今都有奥托亲王的风信子标志,万花圣女爱尔麦蒂女公爵(即奥托二女爱尔麦蒂·霍恩海姆)在同光明女神密特拉·维利西莫飞升之前,也曾探索过是否存在过轮回现象,她曾经拜访过您那支在帝国的先祖,并相信时空是不断流通的碎片,尽管她的这些言论在第二维特根斯坦王朝(以霍亨索伦之乱为界限,开国皇帝到戈特弗里德为第一维特根斯坦王朝,齐格蒙德复国后为第二维特根斯坦王朝) 中期着实被压制了一段时间,但她的理论却被欧多西娅·马格努斯以学术著作的姓氏保存下来,并流传至今,所以,我相信或许这就是光明指引着自由的痕迹,莉莉或许后来也爱上了对她并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深情的齐格蒙德,但我相信她的心里,永远保存着她的初恋。所以,她请维伦不要因为她身陷囹圄而发狂,因为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选择,她会努力和维蒂吉斯谈判回到自由邦,而当帝国方向不遵守诺言时,她就会让维伦去覆盖维蒂吉斯的标记,维伦沉默了一下,点了点这个比他还小上不少的女元帅的额头,说你之前还自比莉莉的转世呢,但心肠可比莉莉黑多了,莉安娜噘嘴说兵不厌诈,就算是维蒂吉斯也得懂得这个道理!

莉安娜会后走在托特利特要塞的大街上,这里的大街上依然每个人都认识她,而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占星婆婆,她说元帅要看看自己的命运吗?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碎片,但还是回到了现实,婆婆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看上去比那时候好多了。”莉安娜有点懵逼,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婆婆。”婆婆没再说什么,问莉安娜有什么想问的,莉安娜转了转眼珠子,说要问以后的丈夫是谁,婆婆噗嗤一笑,说“我就说和之前一样吧。”莉安娜心想这婆婆不能是间谍吧,但她心想就抽个塔罗牌还能泄密咋的,于是就抽了,抽到的牌是“力量”,莉安娜撇撇嘴,很满意,婆婆也很感慨:“看来你这辈子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莉安娜突然脸色大变,问婆婆是不是知道轮回转世的东西,然后她鬼使神差地问:“那我上辈子抽同样的问题,抽到的是什么?”婆婆说:“皇帝。”莉安娜于是接着问:“那我上辈子的恋人呢?”婆婆说:“死神。”莉安娜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那么这辈子对我来说,皇帝是什么呢?”婆婆让她继续抽,她抽到的是“战车”和“审判”,不知道为何她并不害怕,而婆婆也说:“这辈子,你可以完成你的愿望了,不过呀,这黑暗的时代,本来就只有柔弱的君主,不会有齐格蒙德那样伟大的大帝出现了,所以这是理所应当的呀。”莉安娜笑了,说在自由邦地区赞颂皇帝,可真有您的。

于是在装情侣装了不到一个月之后,某天晚上维伦装模作样地回到了莉安娜的公寓,然后莉安娜假笑着迎接他说“您回来啦。”之后心情很好地说:“是啊,我的夫人,每天的生活不过如此。”在成功看到自己的上司脸红傻眼之后,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个戒指和从民政部捎回来的结婚申请书,说自己去问民政部部长要这个的时候,民政部部长鬼哭狼嚎地说“如果您被帝国追杀,我们全要塞的人民都会帮元帅小姐把您藏起来的,还有您以后要听阿格伦元帅的话,知道没有?”我心想我哪次不听你的话了,我要是不听你的话,我早就架着您黄袍加身当独裁者了,莉安娜跟他牢骚了一会儿,任凭对方给自己套上戒指,没有过于激烈的情绪,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一般,直到莉安娜问他这个戒指多少钱,维伦报了价格,莉安娜脸色大变说这么贵?维伦说是的所以我是贷款买的戒指,莉安娜抄起吸尘器就把维伦从客厅打到家门口,说你这人刚进门就学会铺张浪费了,你还是出去吧!家就住在司令官官邸附近的菲莉丝和麦克格雷赶紧跑来劝架,甚至还有正在负责巡逻要塞的维伦的下属,菲莉丝说这咋还家暴上了呢,莉安娜尴尬地说没有没有,我没有真打他,我这就把他抓回家。第二天莉安娜就带上自己的钱去珠宝店,结果珠宝店老板激动地要求莉安娜和维伦在他们这里拍一张照片作为宣传,作为报答他们会将这对戒指免费给司令官夫妇,莉安娜和维伦面面相觑,有点尴尬又有点甜蜜。

阿加佩托斯到任埃塞克斯总督之后,惯例召集自治区主席(自治区主席在帝国法律里默认为副总督)以及名义上天琴特别行政区自卫队的最高指挥官阿格伦,发现阿格伦肚子已经很大了,他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毕竟她几个月前胆大包天的要求和出逃还历历在目,阿加佩托斯听说了天琴特别行政区的“维伦和莉安娜怀孕订婚”传闻,半开玩笑地问您打算给皇帝戴“绿帽子”吗?阿格伦说诶总督阁下有些事情还是要通融一下嘛,何必多此一举,阿加佩托斯玩味地笑,的确没告诉维蒂吉斯;几个月后后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起名罗伯特·阿格伦,黑发黑眼的男孩一直很安静,没给妈妈带来麻烦,生下来就被阿格伦和朋友们宠爱着,但与此同时,维蒂吉斯和阿格伦的链接需要加固了,维蒂吉斯请求自己能否看这个孩子,以及比尔霍夫的持续观察,这时候艾曼努埃尔已经3岁了,怯生生地问父亲自己是不是要有新妈妈了,还听说自己已经有弟弟了。

加固标记的地点定在托特利特附近的一个星球,确保不会惊动埃塞克斯的群众,也不至于让皇帝被“维伦和莉安娜生子”的谣言所羞辱,也确保离没有离首都胡拉太近,免得比尔霍夫出什么招数,维蒂吉斯看到了孩子,然后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妙心情,问她真的完全不愿意让孩子跟着自己么,阿格伦说您在想什么呢,您之前跟我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您可以说服自己爱上艾丽卡,这是因为你们都遵守帝国的道德,但我不同,然后叹气说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们哨兵的心思,尤其是帝国哨兵,就像当年的海因里希王储,即使心灵对埃列娜皇妃至死不渝,却也不妨碍他求阿尔维娜·图林根,也就是后来的马格努斯女侯爵尝试帮他生下sss的继承人。维蒂吉斯说我能不能给这个孩子打钱?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应该给抚养费,阿格伦同意了;维蒂吉斯又说以后他上什么学校,起码应该告诉我吧,并且委婉按时亚雷堡的皇家贵族学校有最好的资源等等,维蒂吉斯回去之后,比尔霍夫再次去见维蒂吉斯,维蒂吉斯无力地说她真的对我和皇后之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她也没有乱传我的言论,比尔霍夫稍微有点触动,部分改变了对这个女人的想法,同样,他也在想,皇帝到现在为止都不愿意和艾丽卡离婚,但为何谈起莉安娜对他的疏远时,又如此失落?

莉安娜和罗伯特(乌德里克)在埃塞克斯生活,不过,1年后莉安娜没有和维伦分居,而维伦几乎是全程替代了罗伯特父亲的职责,阿格伦也定时去旅行“加固标记”,某次去标记的时候,维蒂吉斯听说了维伦和莉安娜生子的传闻差点暴怒,他当然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但很难相信阿格伦会让另一个人做自己孩子的名义父亲,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羞辱,结果他去埃塞克斯的时候,碰到维伦带3岁的罗伯特出去玩,罗伯特喊的是“叔叔”,他松口气,阿格伦玩味地看着他“您是在担心我违背不和别的哨兵结合的约定,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交流了一会儿,维蒂吉斯说艾丽卡还是想离婚,阿格伦沉默了一下,说起码她现在还在您的身边不是吗?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从来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维蒂吉斯说,因为艾丽卡和我的那根最深的链接被断掉了,变成了次要链接,艾丽卡也是个很有自尊的人,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爱上了或者正在爱着我,但无论那是否都是爱,她都不愿意失去那份自尊。维蒂吉斯闭上眼睛,而莉安娜几乎要产生一种接近于“怜悯”的情感,只是想起先前这位皇帝的咄咄逼人,她又选择了沉默。

等皇帝走了之后,维伦带着罗伯特来接她,维伦有点酸地说,啧啧这个药罐子皇帝的信息素味道可不淡啊,莉安娜斜眼说你要是嫉妒,我们现在也去给罗伯特造个弟弟,维伦愣了一下说算了吧,您这时候要是真生了,对帝国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罗伯特说“妈妈,为什么每次那个金发叔叔过来,我都得管爸爸叫叔叔啊?他能不能不来?”莉安娜有点尴尬,还是对孩子说其实维蒂吉斯没有恶意——她当然会让罗伯特管维伦叫爸爸,因为她和他共同抚养了罗伯特,对她、对罗伯特来说,维伦就是罗伯特实际上的父亲,而先前那场小小的戏剧,虽然对维蒂吉斯来说几乎可以算命运的愚弄和麻醉的安抚,但对她来说,罗伯特只是她的孩子,她绝不会让自己沉溺于链接可能带来的柔软中。

与此同时,帝国情报处开始报道阿加佩托斯在埃塞克斯的系列活动,经过他们查证,自由邦势力并没有参与阿加佩托斯的谋划,但报告阿加佩托斯纵容自己5岁的女儿弗里乔芙和4岁的罗伯特·阿格伦当玩伴,并且提到罗伯特·阿格伦可能是向导、弗里乔芙则可能分化为哨兵,比尔霍夫向维蒂吉斯建议,暂且请莉安娜到亚雷堡“暂居”一段时间,以免阿加佩托斯做出过激的事情,维蒂吉斯内心也在反复动摇中。

阿加佩托斯也在试探莉安娜的立场,其实这么多年来的对比接触下来,莉安娜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从他们帝国人的立场来看,阿加佩托斯无疑比维蒂吉斯要适合当皇帝得多,维蒂吉斯和阿加佩托斯的竞争,会让她想到当年海因里希皇储和欧根皇帝的竞争,阿加佩托斯甚至提前考虑好了sccs的应对措施:身为sss+哨兵的他,虽然目前暂时还没有匹配的sss以上的向导伴侣,但依然和3位ss+向导保持着联系,还有数个s级以上的向导,他没有豢养他们,而是各取所需,根据之前莉安娜在医学中心看到的案例,这种几近于后宫但却并非后宫的做法,能把阿加佩托斯的sccs延缓到40岁左右,而这段时间或许已经足够他最终找到一个sss向导了,而且莉安娜很明白,实际上阿加佩托斯到现在为止都有一个选择:就是标记莉安娜,但贸然标记只会有害无利,切断自由邦对他这位总督的支持,所以他现在只是冷静观望着。

他们两人的交流几乎算得上开门见山,这段奇异的关系说起来奇怪,是因为莉安娜在谈判过渡期之后,工作轻松了很多,新任副总督是她的第一任副官阿伊莎·杰斐逊(麦克格雷是第二任),现在阿伊莎掌管政治,菲莉丝操心军政内务,维伦是要塞防御指挥官,她的工作反而少了不少,于是开始带着罗伯特上学放学,甚至还会陪孩子放学以后玩耍,然而某天她在带孩子玩耍的路上居然看到了似乎同样接女儿放学,并且才从游戏厅里出来的阿加佩托斯,她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看似严肃的亲王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弗里乔芙的资料,这个女孩的母亲似乎是阿加佩托斯最早的一个情人的女儿,据说那个女孩甚至是埃塞克斯家族的旁系,就是那个曾经出过阿德里安·埃塞克斯(阿德里安·维特根斯坦)皇后的埃塞克斯家族,不过多年之后,那女孩不过是一个再微末不过的小贵族罢了,那个女孩,安德莱内·埃塞克斯,阿加佩托斯曾经想让她当自己的亲王妃,然而因为前代皇帝的阻挠,未能成功。阿加佩托斯主动向莉安娜问好,莉安娜说真是稀客啊,没想到帝国亲王,自治区总督也会干这种事情,阿加佩托斯耸耸肩,说我可不是深宫里不知冷暖的囚鸟,莉安娜知道意有所指,这时候弗里乔芙主动抓过罗伯特的手,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诶!罗伯特一板一眼地对这个充满豪气的女孩说我们在一个小学里,我知道,你是那个体育总考第一名的学姐,两个孩子开始叽叽喳喳,莉安娜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因为她不在皇宫,不需要平衡政治,但是当阿加佩托斯说“您不介意孩子之间平等的友谊吧?”莉安娜笑了一下,没有彻底禁止罗伯特和弗里乔芙来往。

阿加佩托斯和自己在军营里的同期好友西奥多会面,阿加佩托斯表表示看来自由邦势力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了,我估计他们现在正在谋划着让莉安娜到胡拉去,甚至有可能去亚雷堡,西奥多·科洛雷多元帅说,所以他们在怀疑你标记莉安娜,或者用乌德里克(罗伯特)来威胁皇帝的可能性吗?阿加佩托斯笑着说,我看是担心我扣留莉安娜,导致莉安娜没办法给他长期加固的可能性比较多,西奥多说那您准备怎么办呢,阿加佩托斯说暂时顺其自然发展,毕竟我们的力量还不够稳固,而且那位阿格伦小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如果我现在激怒她,她只会倒向皇帝,如果暂且让她去亚雷堡呆一阵子,她肯定自己会想回来,这时候维蒂吉斯和比尔霍夫不让她回来,她只会起逆反心理,觉得我才是更适合投资的那个。

维蒂吉斯恳求阿格伦去亚雷堡看看,他说现在罗伯特已经三岁了,我之前也什么都没干,你不用担心我又禁锢你了吧,然后提到阿加佩托斯的不稳迹象,说需要保护母子安全,阿格伦斟酌了一下,目前菲莉丝、阿伊莎在自治区能和阿加佩托斯分庭抗礼,这边不用担心,而且自己不去恐怕会引起帝国的信任危机,于是就去了。

去之前阿加佩托斯单独会见她,阿加佩托斯试探性地揶揄她“我们的元帅小姐此行是要去做皇后了吗?”不知道这句话为啥噎得莉安娜心有点疼,脑子里飞快闪过维伦与红蔷薇,她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去亚雷堡住一段时间,然后回来。”阿加佩托斯确定她的心意以后放心下来,换用打破第四面墙的方式说“这是这么多个宇宙里,你活得最潇洒的一个,不过还是逃不脱命中注定啊”,莉安娜这次没有多惊讶,其实刚见到阿加佩托斯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她说所以您也相信轮回吗?阿加佩托斯说,您要记得我姓霍恩海姆,就是那位因为娶了奥托亲王而进入皇位继承序列的霍恩海姆家族,就是那个出过爱尔麦蒂和阿纳德的家族。

两人试探完各自后续的安排,莉安娜依然没有明显站队,但让阿加佩托斯放心的是,实际上只要莉安娜愿意返回自治区,那么局势就站在阿加佩托斯一方,于是话题接下来又来到了两人的往事身上,阿加佩托斯说我知道您和维伦是真恋爱,不过我得提醒您,您平时让罗伯特叫惯了维伦“父亲”,恐怕您此行还要把罗伯特的这个习惯纠正过来才是,莉安娜点头。然后两人又说到安德莱内·埃塞克斯,莉安娜迟疑地说,当年因为阿德里安皇后的恩惠,此地的副总督几乎全都是埃塞克斯家族的人,结果一百年的几位族长不思进取,最终自由的风潮才蔓延到埃塞克斯侯爵领,最后才让埃塞克斯变成自治区,世事难料,而安德莱内(Adriane)和阿德里安(Adrian)似乎也很相似呢。阿加佩托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您果然知道关于轮回的更多事情,不过,我或许看到的碎片比您还少就是了。

莉安娜轻声问阿加佩托斯如何与安德莱内相识,这时候办公室的留声机里的bgm恰好是《Family Tune》,于是阿加佩托斯伸出手,问莉安娜会不会跳舞,莉安娜说我跳得不好,阿加佩托斯说啊,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于是两人在办公室里开始跳舞,莉安娜问一句,阿加佩托斯答一句,莉安娜问他和安德莱内的记忆,阿加佩托斯悉数回答,莉安娜说这些东西告诉我无所谓么,阿加佩托斯说无所谓,她已飞升,永远不用卷入这腌臜的斗争中了,莉安娜说您真是个深情的人,不过,你们维特根斯坦家族的男人,对待真爱和对待同盟的态度可真是耐人寻味,阿加佩托斯没有否认这一点,他说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阳谋,如果您未来想明白了,需要我来覆盖维蒂吉斯的标记,我必定乐意效劳,不过,我想您应该已经给科斯特利茨中将下了这个任务吧,莉安娜点头,然后笑着说您毕竟是个危险人物。

阿格伦母子来到皇宫,罗伯特安安静静不卑不亢地管维蒂吉斯叫陛下,而艾曼努埃尔也来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维蒂吉斯介绍罗伯特的时候用的是“乌德里克”这个名字,阿格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6岁的艾曼努埃尔听说这是另一个“新妈妈”(之前那些侍女在他面前嚼舌根说皇帝不要他和艾丽卡了)生的弟弟,点名要乌德里克手里的小羊布偶,维蒂吉斯轻轻地训斥了大儿子,但出人意料的是,罗伯特主动把布偶给艾曼努埃尔,说虽然我很喜欢这个小羊,但刚刚看你的眼神很难过,所以我主动给你,希望哥哥开心点,艾曼努埃尔摸着玩偶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就带着乌德里克去玩了,维蒂吉斯说你把孩子真的教得很好。

维蒂吉斯、阿格伦、维西加尔德、比尔霍夫会谈,帝国方先问阿格伦,问阿加佩托斯最近有没有动向,阿格伦如实说我没有参与政治,仅仅有限参与军职,具体的不清楚,但菲莉丝提过阿加佩托斯似乎正在往埃塞克斯调动军队,在联合会议上对菲莉丝、阿伊莎和维伦说的理由是“防御近期边境出现的宇宙海盗”,这个理由目前来讲是合理的;在军队内务整肃方面,菲莉丝否定了他的几个提案,但目前没有出现更大的动向,但是她掐头去尾地说了阿加佩托斯关于“平行世界”的那番话,维蒂吉斯突然感觉心里一颤好像看到了许多不存在的记忆和万花筒,而比尔霍夫直接将最直白的利弊分析给阿格伦,说阿加佩托斯现在的状况需要sss+以上的向导来安抚才奏效,莉安娜可能是他最容易得手的抢夺对象,如果阿加佩托斯真的强行标记莉安娜,那维蒂吉斯会因为精神断裂而死,所以比尔霍夫认为绝对不能让阿加佩托斯和阿格伦再次接触,并再次请阿格伦考虑允许帝国将乌德里克纳入皇室安保中,并且请阿格伦最近暂时停留并居住于皇宫,阿格伦同意了,但要求“阿加佩托斯问题解决后失效”。

莉安娜当然也把她所知道的关于阿加佩托斯的消息也告诉了帝国方向,她当然也没有被那场温情的舞蹈迷惑,而是深深地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表演好一个诚恳的中立者视角,更何况阿加佩托斯也说了这是阳谋,隐瞒并没有意义,当然,当她听到那已经被自己预料到的“阿加佩托斯可能标记自己”的分析后,自己内心的无奈和嘲讽之情几乎溢于言表——阿加佩托斯显然想得比他们长远多了,当然,她更无意为此争论,乐得作壁上观。

阿格伦只会管自己的儿子叫罗伯特,偶尔会叫他乌德里克,不过帝国方所有人都坚持管孩子叫乌德里克,这是出于某种骄傲和体面需求。罗伯特也异常早熟,很谨慎地没有泄露任何关于维伦的信息,莉安娜想起小时候在知识上早熟但在情商上天真烂漫的自己,开始苦笑着思索罗伯特身上是否真的有很多维特根斯坦的特质。

阿格伦又回到了那三个月她所居住的地方,宫廷侍女们敬畏的叫她夫人,虽然她4年前决绝的离开让很多以为她会当皇后的人很意外,但很显然,这位夫人依然是皇帝最在意的女人,而非那个(他们认为已经)名存实亡的皇后。艾曼努埃尔带着乌德里克到处玩,艾曼努埃尔和阿格伦对话,艾曼努埃尔很好奇的问,说为什么乌德里克不管维蒂吉斯叫爸爸,之前宫廷侍女们都说您会抢走爸爸,但是我现在觉得您没有那么坏,只是他不明白,侍女阿姨们都说陛下是全世界向导都想嫁的哨兵,为什么您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阿格伦有所感触。

三个月的时间里,莉安娜都安安心心在亚雷堡居住,并教养罗伯特,罗伯特似乎对这边的生活适应良好,但她明显能感觉到,当罗伯特的某个动作不符合帝国标准时,周围的侍女的表情明显会不太自然,尽管她是个看得很开的人,但也担心这种态度会影响到孩子,她有点想回家了,不过显然不在这边住够时间,比尔霍夫等人是不会放她走的,她又思忖了一下觉得以阿加佩托斯的智商大概不至于真在这段时间叛乱,毕竟她学习过格雷茨、阿布雷希特和朱塞佩叛乱的历史,觉得阿加佩托斯这种真的打算篡位而非毁灭的应该会做好充足准备,于是每天都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有一天她在草坪里带着孩子做手工,罗伯特偷偷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他想念爸爸(维伦)了,也有点想念弗里乔芙,艾曼努埃尔虽然好,但他似乎太拘束了,宫里的嬷嬷稍微提醒一下他,他就规规矩矩的了,他还偷偷问我托特利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没有嬷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和谁玩就和谁玩,罗伯特说是的,我妈妈还会亲自带我玩,然后艾曼努埃尔说他父母就不会这样,然后说我都没有同龄的玩伴,之前弗里乔芙还在胡拉的时候也跟我一起玩过,但那时候她也是规规矩矩的,只是眼睛里很冷傲,完全不像你给我说的那样活泼,不过她也会对嬷嬷的话阳奉阴违。莉安娜很同情那个孩子,但是又担心自己去找这个孩子会引起宫中人的议论,罗伯特说没关系我去找哥哥就行。

没想到过了两天,罗伯特带着艾曼努埃尔和艾丽卡两个人都来找莉安娜了,还没有带侍从和侍女,莉安娜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比之前更憔悴了,艾丽卡说谢谢你支持两个孩子的友谊,乌德里克刚来这里的时候,在艾曼努埃尔身边的某些人都倦怠了呢,莉安娜大惊说皇帝陛下从来都没打算动您和皇储殿下的位置,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呢?艾丽卡嗤笑说因为现在不是齐格蒙德大帝和欧根皇帝的时代了,只有最是无情帝王家,上次您走了,她们对我就讪讪的,这次您回来,消息也不少,前朝的高层恐怕都知道比尔霍夫在竭力力争希望您留下并最好一直待在宫里的事情了,莉安娜想了一会儿,说我是要走的。艾丽卡说如果皇帝和比尔霍夫都不同意怎么办,莉安娜很认真地盯着她说,那我也是要走的,您到时候会为阻止我吗?艾丽卡也看着莉安娜,说如果您离开亚雷堡的确不符合帝国的利益,我肯定还是会阻止您的,只要我一天是帝国皇后,然后她顿了顿,眼睛里似乎有同为母亲的某种理解,艾丽卡继续说:当然,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我就没有阻止您的立场了,不是吗?

然后莉安娜则开始感慨说其实您是个很好的皇后,陛下现在都不想和您离婚也是能理解的,艾丽卡说离婚已经闹了好多次了,自从闹离婚开始,我们就再也没同房过,他倒是有几次来找我,在我的房间里坐了好久,恳求我“不离婚好不好?”我说您又在坚持什么呢?我想回家,我想回到我的封地上去,我不想留在皇宫了,您要娶那位阿格伦元帅也好,还是娶别人也好,我们现在连维护政治婚姻的理由都没有了。莉安娜说这我就不明白了,即使您离婚了,也有很多女孩愿意赶着上来同他结婚吧,然后轻轻把门掩上。艾丽卡见状说,维蒂吉斯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历史上维特根斯坦家族只有被废的皇后和皇妃,没有皇后皇妃主动提出离婚的,那位同您经历有些许相似的传奇的莉莉皇后最后不也安安分分和齐格蒙德大帝一起过下去了吗,甚至感情还不错,维特根斯坦家族的男人,像当年的欧根皇帝和阿加佩托斯亲王这样豁达的人不多了,莉安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说那您能不能现在直接就回封地呢,艾丽卡说不能,我只要一天是皇后,就一天不得不履行职责,哪怕很多看我履行职责的人只是想看笑话。然后艾丽卡提到其实她觉得维蒂吉斯似乎真的对莉安娜有些意思,他在听说维伦的事情的时候暴怒,非得去埃塞克斯总督区看看,我当时说了句“其实阿格伦元帅没有立场为您守贞,不是吗?”他就一副又憋屈又愤怒的样子看着我,而且上次听说阿加佩托斯和您交往甚密的时候他也很愤怒,而这次您和乌德里克要来了,他又很期待的样子,莉安娜说我觉得他不是爱我,而是那种哨兵的老毛病又起来了,哨兵嘛,总觉得被自己标记过的向导就好像被他圈中的一块地一样,这不是爱,只是某种多余的占有欲,艾丽卡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还是你们自由邦的人敢说,居然敢这么编排皇帝,莉安娜说这没什么,您不是也跟我一起编排了嘛。艾丽卡说您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莉安娜茫然地问我该对他有什么感觉?凭他长得帅?我觉得我未婚夫更帅,凭他是皇帝?那是帝国女人才该考虑的事情,何况我觉得我是不输给他的领袖,所以除开这两点之外,他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我有感觉的?

住了三个月以后,阿加佩托斯都没有反叛,莉安娜已经十分确信阿加佩托斯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自己先前认为他“阴险过度”或许的确是偏见,于是就去找维蒂吉斯说自己想带着孩子回去了,维蒂吉斯脸色大变,说或许他还在酝酿阴谋呢,你难道相信那个家伙吗,莉安娜很淡定地说我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阿加佩托斯亲王并无反心了,您要担心,您就把他召回京城一次就是了,我猜您也在想怎么削他的军权吧,您怕打草惊蛇,但让他来胡拉述职一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他来的时候我就走了,如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时候维西加尔德说帝国的学习条件要比自由邦好不少,莉安娜皱眉说自由邦的经济实力和资源的确或许不如帝国直辖土地,但我们自由邦在教育上的投入可不少,再多的她不想说了,她知道帝国的教材审查很多,有不少讲究忠诚的思想,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维蒂吉斯脸色发白,他知道莉安娜说的几条理由都是对的,慌急了之后说艾曼努埃尔很喜欢乌德里克,能不能让乌德里克留下来多陪艾曼努埃尔一段时间,莉安娜说其实我觉得您和艾丽卡皇后多陪陪皇储殿下才是正事儿,给他多选一些真正的玩伴,就像弗里乔芙小姐那样的,维蒂吉斯冷下来说果然,你甚至对他的孩子都熟悉了,莉安娜说在自由邦,只要孩子年龄相似,家长愿意让他们建立友谊都是正常的,何况阿加佩托斯亲王当时在首都时,弗里乔芙不也同样陪伴过皇太子一段时间吗?一番争论之后,莉安娜还是走了,走的时候艾曼努埃尔飞奔过来给罗伯特送了礼物,说你要记得我,你要永远记得我,等我长大了,可以走四方了,我就会来找你的!此时恰好阿加佩托斯和弗里乔芙的飞船舰队也到了,父女俩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弗里乔芙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对罗伯特寒暄了一阵说我很快就回去,又对艾曼努埃尔说看来你小子气色好了不少,阿加佩托斯没说什么,只是礼貌问候了一下,说“看来你我都遵守了承诺,阿格伦元帅。”

在莉安娜回托特利特的路上,阿加佩托斯则来到维蒂吉斯这里述职,两人就剿灭宇宙海盗的问题客套而官方地进行交流,然后没想到阿加佩托斯居然反将一军,问了关于莉安娜的问题,说最近有些针对臣的流言似乎格外激烈,甚至惊动了阿格伦元帅也来了胡拉进行“交流”,臣此次前来特地带来了元帅权杖,如果您觉得不适,那就请尽管收走我的兵权吧,在座的人都为之惊叹,琢磨阿加佩托斯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文官似乎对此跃跃欲试,觉得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消除阿加佩托斯在军中的影响,然而维蒂吉斯毕竟也是做皇储的时候打过仗的人,他很清楚就算真的收缴了元帅权杖也不等于彻底收了阿加佩托斯的军权,因为每一个军队都免不了山头主义,而阿加佩托斯这三个月的毫无动静和这会儿温顺的姿态,反而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道德高地,他手下的那些兵要是发现自己的老大就这样被缴了军权,新一任元帅未必能指挥得动这些人,而且,西奥多·科洛雷多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不过这样总比放任他一直在外面要好很多,他想起之前对自己提出忠告的莉安娜,不得不酸酸地承认或许莉安娜更懂阿加佩托斯,以及不愧是自由邦的“贞德”。

阿加佩托斯带着弗里乔芙回到霍恩海姆的官邸,第二维特根斯坦王朝一直遵守齐格蒙德大帝的祖训,不可奢侈铺张浪费,因此无论是皇宫还是官邸都比第一王朝和霍亨索伦时期要简朴许多,他感慨地想,当年在第四位皇帝君士坦丁的时代,继承齐格蒙德、欧根、阿拉里克三位大帝开拓之余烈,虽然中途也发生了各种事情,但王朝也整体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却没想到传到现在,皇族却子嗣凋零,他这一系属于当年下嫁给埃克伯特·霍恩海姆的奥托亲王殿下那一支,严格来说,埃克伯特和老霍恩海姆元帅甚至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埃克伯特实际上是当年的著名叛将,功高震主的、曾经劫走过莉莉皇后的格雷茨元帅的亲生子,后来在齐格蒙德大帝和霍恩海姆元帅的默许下被收养,青年时期与sss+向导奥托亲王两情相悦,从而进入了皇室序列,他听说“霍恩海姆家族的sss级别哨兵在维特根斯坦家族直系sss等级哨兵成年结婚生子后可以改回霍恩海姆姓氏”这一条还是当年的奥托亲王为自己的长子古斯塔夫·维特根斯坦争取的,齐格蒙德大帝做好完全准备,防备欧根皇帝之子、未来的阿拉里克皇帝未婚早丧,而奥托亲王却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能远离皇室斗争,然而那一条终究没有用到古斯塔夫身上,古斯塔夫安稳地和自己的妻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而自己却是那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曾经会抱有希望的奥托亲王三子、sss+向导阿纳德·霍恩海姆和迈尔斯·维利西莫元帅二子伊萨克·维利西莫的后代,按理来说,本来他永远都该和皇位没有机会,甚至像安德莱内的家族一样凋零,可没想到,随着他和维蒂吉斯的一个个兄弟姐妹早亡,他和维蒂吉斯竟然是剩下的仅有的两个。

他凝视着自己的历代祖宗的肖像,从奥托到阿纳德,阿纳德嫁给了伊萨克,不到几代之后维利西莫的后代又嫁回了霍恩海姆家,霍恩海姆家的向导们似乎总有一种沉静的魅力,然后又想起了安德莱内·埃塞克斯,当年那个女孩吸引她的,正是那种沉静的魅力和身处微末却不卑不亢的心态,在她之前他没有情人,在她之后他没有妻子,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娶妻,在帝国内部引起不少的讨论,认为他有着和当年同样招蜂引蝶的格雷茨一样的野心,因此他们毫不怀疑他的眼睛只会盯着莉安娜。他很想笑,他知道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就算他真的毫无野心,那些人也会恐惧他,编排他,既然如此,他不如就这样轰轰烈烈干一场,要比格雷茨干得更加缜密,真正抱着一个王者而非怨恨者的心态,他现在的情人都是足够懂事的人,他还要给弗里乔芙争取到罗伯特作为她的妻子,他必须将这段历史传承下去。

阿加佩托斯和弗里乔芙的晚餐,弗里乔芙冷不丁地对父亲说,您打算什么时候生二胎?阿加佩托斯抬头说你怎么开始想这个问题了,弗里乔芙撇撇嘴,说今天我去陪闷葫芦太子玩,几年不见,没想到他都过得这么憋屈了,皇宫里的人喋喋不休地说皇帝更喜欢罗伯特,我心想再喜欢又如何?就按照咱们帝国这重哨轻导的格局,罗伯特又威胁不了艾曼努埃尔的皇位,然后他们看我来,又叽叽喳喳的,说什么“霍恩海姆家的小姐看起来又健康又自信,只可惜母亲不是正妻”,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因为我看起来比艾曼努埃尔要成熟、自信得多,也知道他们怀疑您的野心,我得说,既然您有野心就去做,阿加佩托斯望着这个性格和自己像了九成的女儿,颇为感慨,她虽然有着自己的心思深沉,却也有安德莱内的豁达,因此才能带着天真的微笑说出这样不像孩子的话吧。

关于安德莱内·埃塞克斯,她是一名sss向导,就像她那位著名的皇后先祖一样,然而当时上一代皇帝忙着争权削藩,无人有齐格蒙德大帝那样的远见和美德,没有把她提前纳入宫中,他在一个舞会上看到她,她缩在墙角,似乎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手上摆着一本小小的电子书,阿加佩托斯很疲惫,于是就去请小孩哥估计不擅长跳舞的姑娘,他想这样他们可以跳得轻一点,而安德莱内果然说她不太会跳舞。结果他们两个就在舞池的边缘跳舞,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游荡,他有傍晚带着弗里乔芙散步的习惯,就是从这时候养成的,他觉得那些混账东西没有品味,因为安德莱ssss内的等级和智慧完全足以成为一名亲王妃,而愚蠢的前代皇帝只是个腐朽的门第崇拜者。

没过过久,菲莉丝直接上表中央,表示这边有述职报告,按规定应该交给总督批阅后再呈给中央,自由邦的帝国驻派武官也需要阿加佩托斯检阅视察,他们不得不让阿加佩托斯先回去。

过了一段时间皇宫里出了个听上去不大不小的事儿,有人在学校里冷暴力皇太子,以“敬畏”之名实则孤立艾曼努埃尔,他们并不是很清楚阿格伦的事情,但关于皇后已经失宠的事情已经在上流社会里小范围传播了,有人说皇帝是不是爱上了那个自由邦的女元帅,可惜那个女人已经订婚了,也同样胡乱猜测着帝国任何可能还未婚的上流淑女,包括又在皇室继承序列但有同样和刚刚成年的孤女玛拉·维利西莫。

这时候已经8岁的艾曼努埃尔一开始一直忍受,他恪守母亲说的“不惹事”的教诲,一直不惹事,但他还是终于忍不了周围的环境了,于是某一天在一个纨绔子弟招惹他之后,他终于打了那个混账。

结果这个事情闹得很大,尽管维西加尔德用强制手段息事宁人,但明显文官系统内部中,当年艾丽卡父亲的政敌也开始活跃起来,他们说现在皇室子孙凋零,有继承资格的直系维特根斯坦血脉只有行为不端的皇太子一人,除此之外,就是几乎与维蒂吉斯已经出了五服的,只是祖上曾经和皇室联姻从而获得血脉的阿加佩托斯·霍恩海姆以及刚成年的玛拉·维利西莫,还有现在已经公开的,当年并没有被皇室合法化,只是被齐格蒙德大帝以封爵的形式半认可的海因里希皇储与阿尔维娜·马格努斯女侯爵之后裔、欧多西娅·马格努斯的血脉,沃尔菲娜·马格努斯,但因为这一支现在都没被合法化过,因此不在继承序列之中。

于是贵族们针对艾丽卡皇后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攻讦,本来6年前皇帝罹患sccs的时候,艾丽卡皇后未能帮皇帝纾解问题一事就让艾丽卡引来了许多争议,当时大家就已经知道了莉安娜·阿格伦的存在,对帝国的臣子来说,接受莉安娜·阿格伦作为新的帝国皇后也绝非什么难事儿,起码她嫁过来,几乎意味着整个自由邦军队的真正顺从和认可(当然,是从这些帝国贵族的角度来看),他们当中现在也有很多人知道了天赋秉异的乌德里克实际上是皇帝的孩子,而很显然莉安娜的身体也看起来比艾丽卡要好上不少,她既然能一次就和皇帝生下一个sss向导,那么再生一个甚至两个或许也不是问题;另外则有些人认为,刚刚成年不久,先前因为先皇的政治风暴被流放因此差点失联,但如今从北方边境星球回来的、来胡拉国立最高大学读书的18岁的玛拉·维利西莫女亲王同样是维蒂吉斯下一任皇后的最佳人选,另外美丽的作曲家,25岁的沃尔菲娜·马格努斯,年纪轻轻就已经颇负盛名,同样是作为皇后的好人选,除此之外,外交部的安帕罗·库比契克,帝国境内著名星舰制造巨头之女梅赛德斯·巴尔的摩等人几乎都受到了青睐。

而艾曼努埃尔的风暴却似乎解决得十分简单,维蒂吉斯拒绝了艾丽卡的求见,直接召见了艾曼努埃尔,严厉斥责了他与同学打架的行为,没想到这个一向同母亲一样忍让怯懦的皇储却似乎在这时候爆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量和维特根斯坦家族的血气,说如果成为皇储的代价是对一切欺侮自己母亲的人赔笑的话,那维特根斯坦这个姓氏谁爱要谁要,维蒂吉斯愣住,但接下来爆发出冲天的怒气,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一个小屁孩挑战了。

这时候有个同情皇后的内务总管,看到御书房内对峙的情形,吓得赶紧派人悄悄通知了艾丽卡皇后,艾丽卡脸色惨白,刚想自己冲出去,她的首席侍女告诉她我们本来已经势单力薄了,不要贸然行动,然后她们想到这次来皇宫加固标记的莉安娜·阿格伦还在偏殿里,要明日才会离开,于是艾丽卡亲自去找莉安娜,恳求她为艾曼努埃尔说几句话。

于是莉安娜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时候御书房乱做一团,内务总管和近侍看到莉安娜来了之后庆幸不已,原来维蒂吉斯直接被气出sccs爆发了,在场所有哨兵都被sss的哨兵精神场震得不敢动弹,维蒂吉斯眼睛已经充血,感受到在场唯一的、属于他的向导之后,直接嘶吼着上前扑倒并扯开了莉安娜的衣服,已经躲到一边、似乎快吓瘫的艾曼努埃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还好训练有素的内务总管迅速把皇储拉出门外,然后吩咐侍从在御书房附近喷洒信息素隔离喷雾。

这次他们又搞了整整一天,还好这次莉安娜醒得比维蒂吉斯早,晚上她醒来之后,想到维蒂吉斯这次异常消沉又带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甚至在睡过去的前一刻请求她“不要走”,刚刚被迫分泌了许多向导素的她就有点狠不下心,但当她稍微动了一下之后,就有液体从隐秘的地方流出来,她脸色大变,心想等白天一到,比尔霍夫又拉着她测怀孕怎么办,现在门外有守卫,她显然没办法偷跑出去,但依然这次结合是在远离医疗舱的书房,她必须要竭尽可能地周转。

第二天醒来之后,维蒂吉斯发现自己躺在御书房旁边休息室的床上,这里的床没有寝宫里大,所以他能很轻易地看见浑身上下布满痕迹的莉安娜,不知道为何,经历过昨晚上那种莫名的爆发之后,再见她时几乎算得上温情,他甚至摸了莉安娜的脸和头发,而莉安娜也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醒来”了,维蒂吉斯十分尴尬,还是莉安娜先打破僵局,说您的愤怒现在已经平息了吗?维蒂吉斯这时候脑子突然嗡嗡了一下,似乎感觉时光流转,脑子里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仿佛很多年前,也有个黑发女子曾经对另一个人说过这句话一样。

比尔霍夫的团队还是到了,他们依然是带着医疗器械来的,但这次因为两人结合地点远离医疗舱,因此即使取样之后也必须送到医疗中心才能检测出结果,而莉安娜则恰好运用了这个机会,她说反正这次是意外,而正常标记时间基本上要持续三天三夜,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让我先回去吧,比尔霍夫十分警惕她的说法,但莉安娜说我原本的行程就在今天,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晚上或许菲莉丝就该致电过来了,看着比尔霍夫的眼神,她叹息说,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如果真有情况,我再按照你们的要求回来如何?比尔霍夫说,如果我们测出来是有孕,您不会趁着这个时间去自由邦去吃避孕药吧?莉安娜说不会不会,她刻意答得很顺畅,于是帝国还是让她回去了。

只是这次回去的路上有几位帝国的侍女跟着她和罗伯特,她知道这是监视她是否有不端行为的,莉安娜必须保证她的计划得以成型,等她回去和菲莉丝等人简单交代完胡拉的混乱之后,就立马赶到家里,她早就让维伦在家里待命,近期先将家里的成年男性东西先收拾起来,装作莉安娜的公寓里只有她自己和罗伯特两人居住的假象,然后想办法引开侍女的注意力,让罗伯特给自己送了避孕药和堕胎药,确保这个脆弱的受精卵能彻底从她身体里排出,接着当晚上她就和维伦同房,维伦震惊地问她这真的好吗?莉安娜说反正都得有个孩子骗他,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也不过是他们的认知问题罢了,两个人小心翼翼准备了两天,然后维伦发挥自己特战队的能力暂时偷跑出去一段时间,第三天侍女们按捺不住说要给夫人检查身体,结果检查出来的结果还是怀孕,侍女们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候皇宫的结果也早就出来了,果然是怀孕,莉安娜还自嘲说怎么每次去皇宫都要带点纪念品回来。

维蒂吉斯一开始特别惊喜,但当他意识到阿格伦可能会像带走乌德里克一样,带走这个孩子时,他顿时有些惊恐,而且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部分高层贵族和将军的圈子里,大家都觉得这样太不像样了,一个孩子也就罢了,两个孩子居然全都要流落在外,“任凭那个前自由邦的女人带着这么多皇子(女?)离开”“让人知道维特根斯坦王朝生下大部分皇子的女人无名无分?他们会怎么想陛下?”,这无疑增加了压力,有不少人应认为应该把阿格伦和孩子都留在宫里,阿格伦自己也倍感惊讶,罗伯特说这个小家伙应该叫什么名字,阿格伦说女孩还是叫克莱尔·阿格伦,男孩叫克努特·阿格伦;这时候维蒂吉斯跑来问她,阿格伦咬牙说陛下不会想反悔吧,我应该抚养生下的孩子,这时候比尔霍夫严肃地告诉她,协议不是没有漏洞的——您抚养孩子的前提是不会破坏皇帝皇后的婚姻,但倘若维蒂吉斯和艾丽卡的婚姻不再有效了呢?

莉安娜十分震惊,而维蒂吉斯说,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愿意把两个孩子都带回来,加入维特根斯坦家族的血脉族谱,我会同意艾丽卡的离婚请求的。莉安娜这会儿是真的有点脸色发白了,毕竟只有她和维伦两个人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血脉。她再次重申说我说过就算您和艾丽卡离婚也不代表我就会愿意和您结婚,要知道匹夫之怒不可小觑,我之前用自杀威胁过您,现在也可以,大家都震惊了,维蒂吉斯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尤其在已经有了罗伯特的情况下?莉安娜心想我早给维伦和罗伯特做好心理建设了——虽然被维伦按着惩罚了一晚上边骂边说以后不许有这种想法了,就算是您飞到了黑洞附近我也会把您救回来的。

而莉安娜的决绝也给了其他势力以可乘之机,在某次例行晚会,那几位呼声很高的新皇后候选人几乎都在场,各自干着不同的事情,十八岁的玛拉·维利西莫,先前受到祖辈的连累而被流放边疆,平反后,借着读大学的名义再次回到帝国,她先前觐见过维蒂吉斯,那姿态几乎是克制的,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对皇帝的渴望和仰慕,只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感,相反,她倒是趁着阿加佩托斯来述职的时候同阿加佩托斯短暂交流过。

对阿加佩托斯来说,这个女子的要求同之前那些借疏导和生理需求纾解来获得他的庇护的女性似乎没太大的区别,但这个女人的确足以让阿加佩托斯高看一眼:她带着对先皇的满腔仇恨,且认为这个皇帝并无人中龙凤之姿——这句话几乎约等于投诚,阿加佩托斯问她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玛拉说,我们的先祖,那位传奇的向导迈尔斯·维利西莫,当年对和他相亲的海因里希皇储,就留下过这样的评价,他宁可为齐格蒙德生下私生子,也不愿意做一个注定无法得到皇位的平庸皇储的妻子。阿加佩托斯说,那么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玛拉说,我先成为您的情报官可以吗?阿加佩托斯说,您如果只做情报官有点太屈才了,您不如做我未来的皇后,我希望这种条件让您满意,玛拉笑着说成交。

而另外一位沃尔菲娜·马格努斯小姐虽然年届25岁,却仍像个孩子一般无忧无虑,西奥多·科洛雷多的父亲,曾经是上一代马格努斯家主养的乐师,而当自家女儿小时候因为美丽的音乐心醉时,本来马格努斯先生是很高兴的,但当女儿宣布要去做作曲家时,马格努斯先生差点追杀女儿到胡拉星边界线,当然沃尔菲娜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少年天才的作曲家,反而是那位早就离职的科洛雷多乐师先生,培养自己儿子从军,并官至元帅。

西奥多当时也回来述职,等皇帝和社交场上的人们都开始专注于皇后和那位新胎儿的话题时,他本来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同阿加佩托斯联络,结果怀里就撞进了一个小蛋糕,他顿时感觉自己闻到了多年前自己在马格努斯府上当仆从时的青草、蛋糕和阳光的气息——然后疯狂捂住了沃尔菲娜大小姐的嘴“我的姑奶奶啊你现在还当这是在府上啊,皇宫有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沃尔菲娜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凶我,我知道分寸的啦,我只是闻到你的味道太熟悉了才放松警惕的,面对这个奶油一般的姑娘,西奥多总是没脾气的,然后西奥多提起近期的皇后候选人传闻,沃尔菲娜表示我都不知道这群人怎么能传到我头上,我分明就给皇帝演奏了一次,然后皇帝可能是觉得我指挥得很好吧,所以多跟我说了会儿话,我就以ss+向导,也就比艾丽卡皇后高半级,对皇帝的sccs也没用啊,而且这些人好过分,艾丽卡皇后这么可怜,他们还说艾丽卡皇后没用,西奥多了解完情况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放心了很多,这时候沃尔菲娜却叉腰说我听说高贵的元帅大人在军中找了好几个“私人生活助理”,是真的吗?吓得西奥多连忙辟谣,表示我也只是ss+哨兵,还要等几年才感官过载呢,我没干什么,真的!看到沃尔菲娜明显开心起来的表情他又有点不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被小姑奶奶牵着走。

除开这两位明显志不在皇帝的女士以及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莉安娜之外,剩下的人依然不怎么好惹,梅赛德斯、安帕罗和西比拉几位女士显然对皇后之位有着很大的兴趣。老巴尔的摩本年度又成为帝国境内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企业,而这次宴会上,梅赛德斯显然也成为了焦点,梅赛德斯穿着看似低调却繁华的装束,口齿流利地在宴会上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对国家的祝愿,在场许多人都为之感动,更重要的是,她是个sss向导,和玛拉同级,虽然比不上莉安娜的sss+,但她的力量未来肯定能更大程度地补充皇帝,只要她和皇帝结合,然后再“大度”地允许一两个情妇,就一定能稳坐皇后之位,而不像ss的艾丽卡,对维蒂吉斯梳理极其有限,一两个情妇根本就不够维蒂吉斯纾解,更何况维蒂吉斯虽然不排斥情妇,但也不愿意背上荒淫无道的名声。而安帕罗·帕雷德斯作为内政部官员则得以更快地接近皇帝,西比拉·特诺奇兰则是卢伽尔王国(原帝国卢伽尔自治区,在先前的动乱中最终再次脱离帝国,自成王国)的王室旁系亲族,作为外交力量和某种可能的考量来到了这场宴会中。

这次宴会艾丽卡皇后和艾曼努埃尔皇储都没有露面,于是有人猜测艾丽卡不仅仅是失宠,而是彻底病到无法起来见人了,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艾丽卡其实没病,她只是见皇帝甚至已经开始选新皇后了,于是赌气摆烂,而那位被称为行为不端的皇储殿下说不定很快就要被宣布为私生子,给潜在的新皇储让位了。

然而,皇宫内部的人都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正在养胎的莉安娜不得不肩负另一项职责:像皇宫真正的女主人那样竭尽所能地照顾目前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并出现早期幻觉症状的艾丽卡皇后,维西加尔德和她身边被指派的女官长让每天会向她汇报皇后的情况,在她们看来,即使莉安娜最终不愿意成为皇后,她既然已经怀上两个皇室骨肉,再加上执掌一方的身份,也势必会是不可小觑的宠妃之一,她们不愿意让她亲自见到艾丽卡皇后,则是因为任何向导看到那样悲惨的状况都会忍不住落泪,这对怀孕的莉安娜来说更是冒险,但莉安娜能通过艾曼努埃尔送来的通向皇后寝宫(现在几乎已经被改造成一个监控病房)的实况语音,艾丽卡常常会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在艾森巴赫封地上被夸赞为聪明、前途无量的中学少女,有时候是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有时候是皇帝的秘书官,但唯独不是艾丽卡皇后,她的幻觉中似乎常常出现那位男性向导母亲、早逝的女性哨兵姐姐,她的同事,那位忠心的首席侍女,甚至还有长大以后的艾曼努埃尔,还有那个她曾经想要生下的、但因为当年为了治疗sccs而不得不流产的女儿,唯独没怎么出现维蒂吉斯的名字,莉安娜一边听艾丽卡的动静,一边指挥侍女们照顾艾曼努埃尔和罗伯特两个孩子,到了傍晚,她深吸一口气,去维蒂吉斯那里,恳请维蒂吉斯让艾丽卡回到自己的封地。维蒂吉斯说那你考虑好和我结婚了吗,今天宴会上,巴尔的摩小姐和罗伊斯小姐都很积极,莉安娜说我听说巴尔的摩小姐虽然出身商业世家,却是按照传统贵族方式培养出来的小姐,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另外,您对目前和卢伽尔王国的关系或许会有新的看法?当然,我无法置喙您的选择,维蒂吉斯突然生气,但仍然小心翼翼拉着莉安娜的手,只是力度明显比平时大了很多,他喘息着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二个孩子都要出生了,而你却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讨论甚至给我推荐新妻子?莉安娜觉得自己难以理解这个男人。

莉安娜说,您还记得您对艾丽卡曾经许下的诺言吗?您不是不想和她离婚吗?几年前您就可以同她离婚,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因为一个疯掉的女人,您正好可以废掉她吗?维蒂吉斯闭上眼睛说,你呀,是不是现在要告诉我,我是个混账的丈夫?好呀,那我也告诉你真相,实际上让艾丽卡怀上艾曼努埃尔的那个晚上,也是她父亲的设计,你明白吗?来自自由国度、习惯了自由恋爱的莉安娜,你明白吗?艾森巴赫伯爵失去了他的哨兵女儿,他的家族已经无法再通过正常的军功等渠道获得长远的前途了,所以他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向导女儿艾丽卡的头上,我先前为什么不愿意跟艾丽卡离婚,是因为她离了婚回去,她的父亲也只会将她这个让人颜面扫地的女儿赶走——他最近同新妻生了一个哨兵男孩,艾丽卡对你说谎了对吗?你以为帝国的贵族向导无处可去之后可以像你们自由邦的向导们一样自由吗?就凭借她废后的身份,没人敢礼遇她!

莉安娜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这时候维蒂吉斯再次握住了莉安娜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怪异的、几乎可以说是狂热的光芒,还有她几乎从未见过的,几近于脆弱和某种她拒绝去看懂的类说,他说你可能已经忘记,或者你根本就不记得,在我父皇还在的时候,皇室之间只是沉迷于互相厮杀,几个兄弟姐妹争夺皇位,我本来不是长子,对皇位没有那么大兴趣,但如果我不争,我就会被杀死,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哨兵血脉,只会赶尽杀绝,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战胜了我的兄弟姐妹,他们当中有些是我处理掉的,有些是他们自相残杀的,维利西莫家族也因为帮助弗拉维乌斯皇兄而被流放到边境,我想玛拉·维利西莫恨死我了,却仍然不得不伪装出虚假的、感激的笑容;安纳托利乌斯·霍恩海姆死了,霍恩海姆家是支持我的,而我为了自保把安纳托利乌斯推出去当了替死鬼,阿加佩托斯知道我对他兄长做了什么,所以即使他还是支持我到最后,他与我几乎一起共同经历了这一切,他信任我,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全心全意信赖我了,就像我也不会再信赖他一样。

那时候那个苦闷的年轻人,曾有段时间差点被放逐到前共和国的领土上的年轻人,看见了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军官,她给了他一瓶水,说你看上去像落难的贵公子,你也是因为如今胡拉正在上演的夺嫡大戏而受到牵连吗?年轻人不知道她说的“也”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她背后是飘扬的自由邦的旗帜,而她是他在和副官以及一些亲信兵走散之后唯一遇到的人。后来他回去之后,就一直搜集那个女军官的消息,并相信他们一定能再次相会,作为对手,作为某种……更大的可能性,而这个女人则以天才般的迷思彻底打醒了彻底沉浸在繁华旧梦中的帝国,仿佛撞过来的一颗星星。

她尝试着把皇帝安抚下来,然后找个适当的时间脱身,令她恐慌的是,皇帝前一刻的狂热此刻似乎要化作某种实质性的充满情欲意味的靠近,莉安娜满脑子只有“对不起反正随便哪个可怜的向导来收了他吧我就是这么自私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他了我还有老公呢”,最后她不得不用陛下我还怀孕呢来提醒对方,此刻终于冷静了一点的维蒂吉斯笑着说,我不用和艾丽卡离婚,因为她撑不了多久了,我可以拥有一个表面上的皇后,但我绝不会解除和你的标记,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的病几乎都要好了,这个孩子如果是向导,你可以带走,但倘若这个孩子是哨兵,他必须留在这里,我或许会把这个孩子记在新皇后名下,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才是孩子真正的母亲,如果你同其他哨兵生孩子,我就会杀了那个哨兵和孩子。

莉安娜表面上只是有点颤抖,好像被这番颇为病娇的发言吓到了一样,然而最清楚这个孩子真实血脉的她心脏狂跳,她觉得维蒂吉斯的这番发言几乎已经完全跳出了一个合格的统治者的立场,莉安娜知道他结束其父皇所造成的动乱,在头上连续四代君主里已经算能力很强的那个,或许正是因为他足以将这种狂暴的激情压制到这么多年以后才体现出来,但这更加体现了他的恐怖之处,相比之下,情绪稳定,受过万般挫折之后也不过是“心思深沉”的阿加佩托斯的确比维蒂吉斯更像个有古人之风的君主。

与此同时,更棘手的问题出现了,第二天莉安娜照样接受孕检,医生惊喜地告诉她,她怀的是双胞胎,在一旁陪检的维蒂吉斯几乎要激动得昏过去了。然后劝说莉安娜不要回自由邦,他直接给莉安娜用了足够安全的昏睡茶使莉安娜睡着,等醒来之后莉安娜发现自己仍然住在偏殿里,只是被布置得更加豪华,维蒂吉斯依然劝她和自己结婚,并说如果生下来的孩子是哨兵就立他为太子,然后莉安娜说现在朝臣是什么说法,我知道有些人不介意我做皇后,但您才刚统一这些势力不到10年,您还是先看看他们的意见吧,维蒂吉斯直接问你意下如何,莉安娜说如果我做了皇后,那么自由邦大抵会认为您强迫了我,作为一个同样打过仗的人,我相信您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维蒂吉斯果然还是迟疑了一下,他决定到前朝去解决朝臣们的问题,而此时莉安娜则开始想如何用一个合理合法的理由逃脱,必须不让维蒂吉斯起疑,且一定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又有点漫无目的地想着,当时承诺以身体换和平的思路到底正不正确,是否当时看着维蒂吉斯死去更好,但是后来她想了一下,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当时维蒂吉斯死了,那么艾曼努埃尔即位,艾丽卡作为秘书官出身又无法拯救先皇,几乎必然不能得到军方的新任,那么阿加佩托斯势必会借机发难,然后无可争议地继续攻打自由邦,阿加佩托斯现在可没有爆发sccs,那么自由邦当时本来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的力量就会被进一步消耗,自由邦则更没有像这几年足以休养生息的力量,也就是说,实际上莉安娜用绑定换取了控制维蒂吉斯的能力,而她之所以不想再生下维蒂吉斯的孩子,是害怕链接加深然后自己无处可逃,但却没想到把她和维伦都架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之前艾丽卡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她要逃跑,艾丽卡不知道,那么艾丽卡就不会阻挠她,于是她想好了一个计划,她对前来汇报的艾丽卡的首席侍女萨曼莎·格雷厄姆说,维蒂吉斯想让我做皇后,那么维蒂吉斯或许会提前用某些手段让艾丽卡“被病故”,所以您要帮我才是,萨曼莎相信了,然后莉安娜则询问她是否有向外传递信息的通道,萨曼莎说,那您要积极接见一些女眷才是。

于是莉安娜开始对维蒂吉斯假意逢迎,恰巧这段时间巴尔的摩家族和卢伽尔王国似乎对他的婚事试探得厉害,梅赛德斯和西比拉几乎也一刻不停地往维蒂吉斯面前转,玛拉等人来的时间也不少,本来维蒂吉斯其实一开始还是对这几个姑娘有所迟疑,因为他的确需要一位体面的皇后,而如果艾丽卡去世,莉安娜最终不愿意答应他的话,他也必须要尽快再婚生下子嗣——他现在的确对艾曼努埃尔的感情有限了,而此时巴尔的摩集团也有些心急:似乎自从那位阿格伦元帅怀了双胞胎之后,皇帝选新妻的激情就越来越小了,他们不得不尝试一些更加大胆的计划,比如在某次晚宴间,安帕罗·帕雷德斯就私底下对皇帝告白,并表示如果真的无法成为皇后,也愿意成为皇帝的情妇为皇帝分忧,虽然维蒂吉斯并没有当场答应这话,但这话也突然就传了出去,然后维蒂吉斯回到后宫时,就发现有几个侍女在传这件事,然后他去找莉安娜,果然莉安娜“黑着脸”,维蒂吉斯心烦意乱地说我没有答应她,而且你一开始不也急着把我推给这些女人么,他本意是想看看莉安娜会不会吃醋,莉安娜就说,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能保证不出轨吗?我的级别安抚你绰绰有余,那么你还要借这个名义去找别的情妇吗?维蒂吉斯说我当然可以,然后莉安娜皱眉,说我要见帕雷德斯小姐,维蒂吉斯为了安抚她就说可以,只要你别给她太难看就行,我相信你有分寸。

莉安娜见了安帕罗,安帕罗一开始还忐忑不安,她以为这是未来的女主人来向她示威了,然后莉安娜不痛不痒地问了她的出身和对维蒂吉斯的感情,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等等,营造出一个“阴沉嫉妒的准皇后”的形象,安帕罗不疑有他,腹诽着打算把这位新皇后的性格传到她的社交圈子里去,但毕竟这位准皇后看上去的确很受宠爱,皇帝甚至允许她来敲打潜在情敌,安帕罗最近的动作也安分了许多,这事儿果然在上层贵族圈子里传开了,自然也就传到了沃尔菲娜和玛拉·维利西莫的耳朵里,沃尔菲娜在打通讯的时候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西奥多·科洛雷多,而西奥多立马察觉到不对,把这件事儿告诉了阿加佩托斯,阿加佩托斯于是和玛拉·维利西莫联系,问首都圈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前几天阿伊莎和菲莉丝也在转弯抹角地想从自己这里问为何莉安娜还没有回家的事儿,玛拉之前和阿加佩托斯交换过信息,早就知道莉安娜的真实想法,于是就说我去看看,然后玛拉故意在某次社交中“偶然听见”大家在议论莉安娜在安帕罗面前“示威”的行为,故意说立后诏书还没下来呢,怎么就端起女主人的架势了,谁知道有没有变数,因为玛拉是亲王身份,等级也比莉安娜低不了多少,之前又被谣传为新皇后候选人,她说这话似乎格外有分量,这时候梅赛德斯抱着一种“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的态度说毕竟莉安娜已经给皇帝生下一个皇子了,未来还要生下两个皇子,几率的确大得很呢,玛拉说自己倒是要去会会这位“皇后”,第二天她便主动要求见莉安娜,到了之后,两人假装刀光剑影了一番,然后玛拉突然说夫人不是心系自由邦吗,怎么突然舍不得这皇宫的繁华了,还是昔日旧花的颜色终究比不上新花, 莉安娜突然明白这个女孩不是来争风吃醋的,她试探性地说她本来也想回去,但皇帝因为双胞胎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始终不肯放她走,我可是每天都在想念我的故乡呢,这话听起来好像某种炫耀,但玛拉听明白了,玛拉则假装雌竞地含糊了一番,表示自己就算迷不倒皇帝,也能迷倒阿加佩托斯、西奥多、比尔霍夫等一干优秀的哨兵呢,莉安娜准确意识到这个女人说西奥多和比尔霍夫等人只是在含糊语料,结合她之前对维特根斯坦皇族斗争的了解,几乎肯定了玛拉和阿加佩托斯结盟的事情,就现在的情况下,阿加佩托斯一定会把信息传给自由邦,于是她含沙射影又几乎让玛拉能理解的方式传播了自己的处境。而晚上维蒂吉斯回来之后,她也不过是假装又吃醋了,但表示“维利西莫女亲王这种才上大学的小丫头片子我还是应付得来。”

玛拉的消息传播给阿加佩托斯之后,自由邦的核心决策圈层立马知道了莉安娜的处境,他们在菲莉丝的住所召开了秘密会议,商量应该如何救出莉安娜,而且还得让皇帝不把怒火撒到自由邦身上,麦克格雷吐槽怎么又怀孕了,每次都怀皇帝的孩子也不是个事儿啊,然后维伦突然插嘴说,啊,这才是最头疼的,因为那个其实不是皇帝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大家震惊地看着维伦,维伦才叹气把之前莉安娜交代给他的事情和盘托出,大家纷纷吐槽了一番,而阿伊莎也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皇帝之前也没表现出来这么执着啊,现在却表现得好像深爱元帅多年了一样,这不太对劲儿吧?”但他们需要一个更合理、更自然的理由,来制造让莉安娜回家的契机。

机会没想到在五个月以后才到来,这五个月期间,莉安娜一直试图迷惑维蒂吉斯的心智,一边还要照顾艾丽卡,同时和萨曼莎、玛拉等人交换信息,顺便还要应付更多打上门来的“情敌”,梅赛德斯和西比拉也来会面了,梅赛德斯是个没什么意思的大小姐,但西比拉却似乎有些更高的想法,某次走之前她冷不丁问了一句:“元帅阁下似乎戴着面具呢?我想您的野心不止于此吧?”莉安娜惴惴不安,但西比拉后来也没来过,而她俩之间的对话也没有泄露。

没过多久,帝国一年一度的星月节庆典到了,按照当年齐格蒙德大帝期间定下的规矩,星月节上,皇帝必须给本年度的“万福圣母”献花,每一年的万福圣母都是选定好并公之于众的(除开帝国早期某一年莉莉皇后秘密出装之外,每一年都不例外),被诸多向导们当做一生一次也足以的荣耀,今年的万福圣母毫无疑问是梅赛德斯·巴尔的摩,在花车上游行时,突然出现了疑似圣剑骑士团残党的恐怖袭击,人群惊慌失措,而维蒂吉斯则愤怒地指挥禁卫军开始疏散群众,保护花车上的向导们,而令人头疼的是,各外交国家和自治区的代表也都在,帝国还必须得安抚好这些代表,因此维蒂吉斯不得不安排了阿加佩托斯和科洛雷多也带着自己的人参与疏散,而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莉安娜居然也从皇宫里跑出来了,维蒂吉斯大喊着让莉安娜回去,莉安娜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便有一个圣剑骑士团成员要攻击她,而这时候同样参加了庆典的维伦·科斯特利茨和他手下的队员立马带走了莉安娜。

维蒂吉斯立马要追踪自由邦的人士,这时候正在努力维护秩序,本来也有点看不惯“恃宠而骄”的莉安娜的内林元帅,则说皇帝怎么可以沉溺于这样的小事呢?毕竟自由邦的人肯定不会害莉安娜,维蒂吉斯在大庭广众下完全不好发作,只好派遣自己亲信的禁卫军指挥官罗伊斯中将去追踪自由邦一行人的踪迹,然而阿伊莎礼貌地挡住了罗伊斯,并说我们已经找元帅很久了,按照之前和贵国的协议和我们自由邦的高级军官述职规定,阿格伦元帅已经缺席很久了,帝国方面之前给我们说的是她还在静养,但她既然自己出来了,想必是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得先追查莉安娜元帅是否有叛变自由邦的可能,然后给予贵方答复,请见谅,这个理由十分合理,罗伊斯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但阿伊莎当年在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成绩毕业的,很快就跑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回到自由邦的莉安娜得以和维伦、罗伯特等人团聚,走之前罗伯特还在发烧,她很自责,现在却觉得庆幸,他们照样在菲莉丝的公寓里聚会,莉安娜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麦克格雷说他真疯了,居然想让你当皇后,他真的敢明着违反规定啊,莉安娜说他赌的就是你们不敢贸然发动进攻,又或者我真的会像个恋爱脑一样爱上他,他这个人,坏得不彻底,又爱面子,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拧巴,巴特勒上校又问她那天是怎么跑出来的,毕竟他们甚至准备的是另一个计划:让菲莉丝和阿伊莎亲自去觐见皇帝,只是没想到邪教袭击帮助了他们一把,莉安娜犹豫了一下说是自己一路用精神力场控制过去的,众人大惊,原来莉安娜在飞船上睡了这么久是有理由的,莉安娜说我都想过要是流产该怎么办了,维伦说你的身体更重要,你的身体重于一切。然后菲莉丝说皇帝是否会发难甚至直接带着军队来自由邦?莉安娜想了一下说他不敢,因为圣剑骑士团一直都是宇宙各势力公认的邪教,他如果来,约等于说他觉得自由邦这里有邪教分子,但众所周知圣剑骑士团的活动范围更多就在北方边缘,更接近彼得罗巴斯总督区,那么那群人都只会认为他是为了私情而发兵的,再者,别忘了,我们自由邦名义上的总督可是阿加佩托斯啊,他现在说自己摆明了不信任阿加佩托斯?可在其他人看来,他是打算直接和阿加佩托斯撕破脸吗。

维蒂吉斯果然把胡拉查了个遍,当他发现此事真的和自由邦以及阿加佩托斯无关之后,他的愤怒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毕竟现在完全无法发作,而他调查皇宫的结果就是,莉安娜这么久以来的配合都不过是麻痹她的行为罢了,他处罚了一大批以前在莉安娜宫里的女官,然后去找艾丽卡,艾丽卡已经不认得他了,形象狼狈不已,她盯着他,忽然笑着说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被老婆离婚的男人。”维蒂吉斯扯住她的衣服,但艾丽卡只是吃吃笑着,维蒂吉斯又烦躁地甩开了艾丽卡,然后发外交函表示质疑自由邦的目的,但自由邦的回应更加光明正大:他们直接组织了一场针对莉安娜的“审查会”,审查莉安娜是否有“违反自由邦军规”的行为,最后将莉安娜的“缺乏述职”归结于她怀了维伦的双胞胎,结果又要长途跋涉去帝国“述职”结果保胎艰难上,维伦也全场“作证”,这事儿上网后很多人表示震惊,但自由邦的网民说我们这边是民主制度,对高级权力层的审查就是这么直白直接,再说了我们的千廊魔女大人最后不是没问题嘛!这个回应十分巧妙,自由邦的群众自然相信那对双胞胎是维伦的,而帝国方面则认为这是莉安娜的又一次把戏罢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属于维蒂吉斯的孩子,在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就无痛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被双胞胎替代了。

然而圣剑骑士团、安抚军队、安抚文官集团,处理艾丽卡和另外几个皇后候选人的问题依然困扰着维蒂吉斯,于是莉安娜得以在自由邦喘息了几个月,最后生下了克莱尔·科斯特利茨(sss+哨兵)和克努特·阿格伦(ss向导),出生之后维伦和莉安娜过上了一家五口的生活,她的下属们也借着带孩子的名义好好照看双胞胎,而皇帝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他本来打算给这两个孩子起名叫法比娅和拉斯卡里斯,他默默想起之前莉安娜假装温顺的那几个月里,他曾试探性地问过莉安娜觉得这两个名字如何,莉安娜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好,他总觉得她的那副温情总该不是假的,其实法比娅这个名字他本来是准备给艾丽卡那个未出生的女儿的,但维蒂吉斯宁愿不去想她,他只觉得现在一切都很累。

皇帝最后还是结婚了,和梅赛德斯·巴尔的摩,因为在莉安娜离开期间又发生了太多事情:西比拉内亲王忽然神秘地回到了卢伽尔王国,沃尔菲娜和西奥多开始交往了,据说是当时沃尔菲娜在某次演出之后再次忘记自己身处公开场合,开心地锤着西奥多的胸口,结果被一个路过的参观团看见,眼看着沃尔菲娜的风评快要受害,西奥多急得不行,结果沃尔菲娜说明明都是我的未婚夫了为什么不哄我啊!西奥多傻眼了,结果看见沃尔菲娜抱着他的狡黠眼神,第二天火速去侯爵府求婚,而侯爵虽然面对旧仆之子尴尬,但爱女既然能嫁元帅,还是知根知底的年轻人,干脆顺水人情了;玛拉·维利西莫意外退出了竞争,似乎开始闷头搞事业了(其实忙于和阿加佩托斯的政治联盟),而安帕罗和梅赛德斯则一直竞争,在某次炫耀中,安帕罗被巴尔的摩家族巨大的财富震惊了,感到羞辱,只能忍气吞声。

结婚的当晚梅赛德斯自信满满地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颈,准备接受皇帝的冲击,结果皇帝全程都心不在焉,而且被皇帝标记之后,她感觉不到那种震慑灵魂的力量,发现自己只是“次要链接”,脸色大变,然后意识到比她等级更高的莉安娜的链接居然还留在维蒂吉斯身上,她寻思这女人不是后来另外找科斯特利茨标记了吗,结果其实没有?原来那个约定是真的?于是她试探皇帝,而皇帝冷冰冰地说你的向导等级还不足以覆盖我的sccs需求,当然,你比艾丽卡好点,但如果真这么做(指和莉安娜断开连接),你就必须好好和安帕罗相处——那时候她必须成为我的情妇了。

梅赛德斯新婚之夜受到这种耻辱,愤恨不已,但莉安娜现在远在自由邦,她只能以公开场合试探性地羞辱安帕罗来发泄,然而安帕罗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三番五次被梅赛德斯挑衅后,她找准机会爬上了维蒂吉斯的床,直接受封侯爵夫人,成为皇帝的宠妃之一,后来维蒂吉斯又找了好几个情妇,有人猜测他正在慢慢摆脱莉安娜的影响,开始追求“安全的风花雪月”,莉安娜也发现维蒂吉斯需求她的间隔期正在变长,乐得逍遥,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她几乎不再相信维蒂吉斯邀请她去皇宫的说法,坚决要求在第三方星球进行链接加固,但只有维蒂吉斯的后宫们知道,有一根连接远远高于她们,甚至连现在名义上的皇后,在这根链接之下,也不过像个小丑罢了。

艾丽卡还是去世了,去世之前她嘱咐萨曼莎竭尽一切可能带孩子离开,她用短暂的清醒时间要求萨曼莎去寻求莉安娜的帮助,如果莉安娜太远,就去找玛拉·维利西莫,萨曼莎含泪答应了艾丽卡,在她眼里艾丽卡永远是那个她服侍过的小姐而非皇后,然而维蒂吉斯发现萨曼莎似乎打算带着艾曼努埃尔逃跑时,直接处死了萨曼莎,艾曼努埃尔没哭,说我迟早有一天会报仇的,我会杀掉您除了乌德里克以外的所有孩子的,无论是您和梅赛德斯、和别的情妇,还是和莉安娜阿姨的那对双胞胎,维蒂吉斯派人将艾曼努埃尔软禁起来,不再让他上学,仅仅请了几个家庭教师教养。梅赛德斯曾经施展皇后和继母的威风去象征性地关照这位名存实亡的皇储,却被警告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梅赛德斯也很快放弃,而是努力致力于生下孩子来,那段时间皇宫里总算解决了子嗣艰难的问题,第二个孩子是安帕罗生的撒图里努斯(s哨兵),然后是帕拉美·希尔斯卡生的塞尔吉奥(a+向导),然后才是梅赛德斯生下的所罗门(ss+哨兵),令人失望的是,居然没一个能超过艾曼努埃尔的,更不要说超过弗里乔芙和法比娅(起码维蒂吉斯认为这个是他的孩子)的,梅赛德斯后来努力生下了一个sss哨兵佩拉吉乌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皇帝立马就要废立太子了,结果这个孩子在一场可笑的普通的感冒中夭折,维蒂吉斯一开始多少还抱有期待,但后来还是绝望了,佩拉吉乌斯的夭折更让他感到悲伤和羞耻:他原本可以再有一个sss的孩子,却居然留不住。

时间又这样过了好几年,终于,比尔霍夫再次捕捉到了阿加佩托斯不稳的迹象。这一次他直接将阿加佩托斯的总督之位免职,免职是一个中性的说法,往往一个官僚在被任命其他职位之前,帝国会免去他的现任职位,而免职和任职之间的时间差,往往是帝国哨兵们茶余饭后最爱讨论的政治话题之一,因为这几乎决定了此人是会高升还是落马还是会就此边缘化,而对象是亲王,则就更值得商榷。